( )包穀駕馭著大羅赤金戰艦從虛空中出來,發現自己出現在一片廣闊宛若平鏡般的湖面上空,頭上是浩瀚無垠彷彿剛被暴雨洗刷過的星空,天地間一片靜謐,但那濃郁的仙靈之氣所帶來的磅礴生機又讓人感到格外的舒適。
包穀在艦頭盤膝坐下,她抬眼朝著這片廣袤無垠的天地望去,卻發現天大地大竟不知該何去何從。戰城之殤讓她心頭惶然,這筆滔天血債壓在自己的肩頭,讓她害怕因為有人為了滅掉她這禍害不斷向她出手,她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變成殺孽累累之人。她知道自己的殺心太盛,也是風頭太健,自恃有超品王器玄天劍,行事便多了許多張揚和霸道,而忘了家訓,摔了如此大的一個跟斗。
傳音玉符有波動傳來,包穀取出傳音玉符,啟用後便聽到玉宓的聲音傳來:“包穀,你在哪?收到訊息速回。”
“包穀,出什麼事了?一直聯絡不上你,我有些擔心。”
“包穀,我在武城,你若有空,來找我……”
“包穀,你在哪?”
“包穀,收到我的訊息後聯絡我”
……
“包穀,告訴我,你沒有出事,對不對?”
包穀聽著玉宓一條接一條的留言,知道自己躲在公雞大仙那的這段時間讓玉宓擔心了,她剛欲與玉宓聯絡,便感覺到有傳音玉符再次動了動靜,注入一縷仙靈之氣接通後便聽到玉宓帶著壓抑的激動和不確信的聲音傳來:“包穀?”她“嗯”了聲,說:“師姐,我沒事。”
玉宓怒吼的聲音響起:“沒事你還這麼多天一點訊息都沒有你在哪?給座標”
包穀起身,回到主控室在路線圖上找到座標,將座標告訴給了玉宓。
玉宓說道:“原地等著,除非遇到有人砍你,否則哪都不準去”
包穀“嗯”了一聲,她便又到艦頭盤膝坐下。
大概過了半柱香時間,空間能量波動傳出,跟著便見到一道域門開啟,然後見到玉宓從域門中衝出,出現在距離艦頭丈餘處。
包穀操控法陣將玉宓接引到大羅赤金艦上。
玉宓落在包穀的身邊,把包穀上上下下打量一翻,見到包穀除了有點沒精打彩外,並沒有什麼不適的跡象,長長地鬆了口氣。她氣哼哼地看著包穀,道:“一走就是一個月,連點音訊都沒有,不知道會讓人擔心麼?”
包穀默默地看了眼玉宓,繼續盤坐在那望著遠方的星空。
玉宓暗自咬牙。她在包穀的身邊坐下,放軟聲音問:“還難受?”
包穀輕輕點了點頭,說:“突然有點無所適從,師姐,我不想走以殺證道的路,不想滿手血腥,不想踩著累累白骨爬到高處。是我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我太看得起自己,便覺得別人也會看得起我。”
玉宓問道:“還有呢?”
包穀又說道:“戰王族,我一直覺得我修習的是戰王族的嫡傳功法,與戰王族有極深的淵源,也算是出自戰王族,將戰王族依作在上界的靠山,結果,卻……”
玉宓扭頭看著包穀,說:“戰王族派出動三位大羅金仙,二十多位金仙對付一個剛飛昇上界的小真仙,滅了他們自己疆土上的生靈,你愧疚什麼?你同情戰城毀滅中死去的那些生靈,誰又來同情你和你超大儲物袋中那些誓死追隨你來到上界的修仙者?你若沒有動用法陣力量,你能全身而退嗎?你能活嗎?追隨你來到上界的我們玄天山脈裡駐紮的百萬大軍,能活嗎?”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包穀,我們沒有資格去同情別人。”
包穀默然。
玉宓抬眼望向遠方,說道:“包穀,說句實話,其實我挺不屑戰王族的。不是因為他們向你出手,而是因為他們對付你一介真仙,居然出動了三位大羅金仙和二十多位金仙,且不惜以毀滅一座城為代價。”她的話音頓了一下,說:“恃強不凌弱,當是真豪傑。”
包穀弱弱地扭頭看向玉宓,輕聲道了句:“師姐,是傲上而不忍下,欺強而不凌弱。”
玉宓輕哼一聲,道:“不知道我念書少麼?意思一樣就行。”她沒好氣地站起身,說:“什麼時候你心情好了,有心情料理正事了,吱一聲,我這裡有要緊事要和你去辦。”
包穀閉上眼定了定神,把玉宓說了話一字一句地回想了遍。良久,她才緩緩睜開眼。那雙原本黯淡的眸子再次睜開時透出淡淡的涼意,那涼意並不凌厲,卻猶如絲絲縷縷的寒意透到人的心底去。
戰城之殤,她有錯,天道已降下紫雲雷劫清算。
蒼生無辜,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