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包穀的是沉默。
玉宓對包穀低聲吩咐句:“你自己當心!”再次從原地消失。
包穀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她傳音四方,叫道:“南衣師兄,我現在還喚你一聲師兄,那是因為陳師伯還在等你回去。我相信如果你不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是不會背叛養你十幾載的師門和師傅的。南衣師兄,我也曾惱恨過你,但同門師兄妹,若能握手言和,我決不願見到以干戈和鮮血收場。以前的玄天門或許弱,現在的玄天門已經有四位化神期的修仙者坐鎮,即使與玄月古城中的諸方勢力相比也不會弱到哪裡去。”
玉宓的聲音忽然從林子中飄蕩開來:“誰若再進一步,休怪我劍下無情。”
包穀立即知道自己這番話並沒有嚇唬到所有人,還有人悄悄靠近、意欲出手。她捏出一張“替身符”和“傳音符”留在原地,自己則在匿氣法寶的掩護下悄悄地離開原地。她對緊跟在身側的小天狐說道:“靈兒,你留心警戒,你和我的實力弱,不是他們的對手,不要輕易衝上前去正面對敵。”
小天狐點了下頭,俯□子跟在包穀身邊悄悄潛行。
包穀明白若唬不住勸不住,一場以命相搏之戰再無難免。她心情沉重的暗歎口氣,再次傳音四方,說道:“我有至寶在身,那是我的東西,是有主之物,寶物認主,即使你們殺了我,你們也奪不去。若動起手來,我相信你們這些人裡難有活口,難道你們非要拼著兩敗俱傷的局面來搶奪不屬於你們的東西?”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包穀,你既然知道兩敗俱傷,何不拱手交出身上的寶物,來個皆大歡喜?”
包穀暗罵一聲:“無恥”,正在出言,忽然聽到呂問道的聲聲在山林間迴盪開來:“此地如此熱鬧怎麼可以少了本公子!包穀,我來助你。”
一聲嬌叱從林中響起:“呂問道,這是我們寧家和她倆的恩怨,難道你想插手進來?”
呂問道難得正經八百地說道:“寧穎,我明白你要為弟弟報仇的心情。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寧家勢大、高手眾多,離開此地何愁大仇不得報?你現在得不到家族勢力支援,與修行高深的玉宓力拼,不僅討不到半點好處,還會將自己置入危險境地。若是為劫包穀身上的寶物而出手,那麼我奉勸你一句,打住吧。她身上的寶物若能劫走,還輪得到你們出手?”
“想不到堂堂清風閣的少閣主竟然向鄉下小門小派俯首,呂問道,你也不嫌給你爹丟人嗎?”
呂問道說道:“這並不丟人。我只是奉勸各位一句,一輩子進太古遺蹟的機會就這麼一次,與其用在劫殺包穀上,倒不如用在尋找太古遺蹟的機緣上,若動起手來,呵呵,當心太古遺蹟裡的人剩下不了幾個,太古遺蹟外的各勢力又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
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呂問道,你這是威脅誰呢?區區一個清風閣,本公子還不放在眼裡。”
呂問道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勸也勸了,諸位若是執意如此,那就動手吧。”
包穀找了個岩石縫把自己藏了進去,她看到小天狐正抬起頭瞪著雙靈動的大眼望著自己,似在納悶自己為什麼躲了起來,忙作了個噤聲的手勢,悄聲說:“我的修行實力弱,負責藏好就行了。”說話間,她忽然感到自己留在之前藏身處的替身符和傳音符被人毀掉了。
小天狐衝包穀翻了個白眼,一個躍身躥出岩石縫,找玉宓去了。
包穀又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問道,我賣你這個面子,回頭記得請我喝酒。”
呂問道的聲音響起:“一定!”
又一個語帶憤怒的聲音響起:“徐不凡,你這是什麼意思?怕了嗎?”
徐不凡“哈哈”笑道:“沒什麼意思!幾十個大男人圍住兩個姑娘家欺負,那是真沒意思。二弟,我撤了,你走不走?”
“小弟當然和大哥一起。”
呂問道朗聲道:“撤走的報個名字,回頭我在清風酒樓擺酒宴請各位,美酒佳餚,三階猴兒酒任由大家喝到醉!”
“呂問道,你這是好大的口氣!”
那人的話音未落,林子中忽然暴出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縱橫交錯的劍氣暴盪開來,長了數百年的大樹連線被凌厲的劍氣削斷,僅瞧那陣勢就知道動手的雙方實力不凡。
包穀聽得這陡然響起的動靜心中沒來由得哆嗦了下,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師姐和人動上了手。原本打定主意要縮在這裡不出去的包穀再也躲不住,只想出去幫她師姐,不願看到玉宓獨自應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