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修煉出元嬰,便已是真正意義上的脫胎換骨超脫塵凡的存在,只要沒有傷到本源,只要能夠及時得到治療都要不了命。
包穀的身體底子好,又有萬年寶藥、九階聖藥更是像不要錢地似的用上去,身上的傷勢不需要靈力催動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再加上她自己運功療傷,傷勢恢復得極快。
神醫見到包穀已能自己運功療傷時便退了出去。
不多時,包穀身上的傷便已痊癒,就連心臟上被魃咬出來的牙印都消失不見,唯有身上破損的滿身法寶以及破爛的衣衫顯示她之前遭遇到的險境。她讓砍幫左使府的侍婢弄了沐浴的湯水。她泡在浴桶中,閉上眼,理清思緒。她師姐現在已經出事,魃的實力又強得幾乎可以算是這一界無敵的存在,她不能亂更不能像之前那像莽撞,否則不僅救不了玉宓,還會把自己摺進去。
待靜下來後,包穀才從浴桶裡起身,換上一套整齊的衣裳服飾去往左使府大廳。
王鼎、紫天君以及一大群包穀認識或不認識的人都在。她抬眼掃了遍,從他們的服飾,她認出有一些是砍幫各堂堂主,另外的則是左使府的幕僚。
包穀向紫天君躬身行了一禮,道:“見過師公。”
紫天君託了託手,道:“免禮,傷勢無礙了吧。”
包穀說道:“我想知道師姐是生是死,想知道她的下落,師公,相信您已經看過師姐的魂燈。”
紫天君說道:“玉宓有祖師婆婆賜的上界仙寶護身,魃奈何不得她,暫時生命無虞。她困在一個滿是骸骨的地方,那地方有禁制遮蔽了天機,難以推斷方位。”他說完,面色猛地一沉,說道:“我知道你憂心玉宓安危,可你冒然過去也太莽撞了!你可知為了保護你離開,死了多少同道?”
包穀問道:“既知荒古山脈兇險,為何不知會我一聲便派師姐過去?師公,我不可以涉險,師姐就可以嗎?”
紫天君當眾被包穀詰問,面子上下不來,他沉聲道:“此事我自有決斷!”
包穀亦不願當著砍幫眾人的面和紫天君起爭執,畢竟這是她師公!她返身在主位上坐下,對王鼎擺了擺手,說:“坐。”
王鼎欠身道:“謝令主!”他將一卷玉簡呈給包穀,說:“這是之前荒古山脈的傷亡名單和謝禮。”令主能從魃的攻擊下逃得一命,是在場的修仙者用他們的命換來的。砍幫幽影閣當時在場三百多名探子,僅一名喚作景秀的千衛統領活著回來!各勢力的洞玄期強者隕落了二十多個,元嬰期、化神期修仙者總數加起來共一千四百多名,這些人裡有少部分散修,更多的都是各勢力中的人。他們為救令主而死,砍幫欠了他們天大的恩情。
包穀看到傷亡名單,心頭感慨萬分。現在的修仙界和之前的修仙界有了些不一樣,至少肯為別人捨身亡身,為大局、大義出發。她更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衝動,會害這麼多的折了命。為著玉宓,她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可對於修仙界的很多人來說,她的命竟能讓許多人捨命相護。
王鼎返回座席上,說道:“令主,魃禍的訊息已經傳了出去,有諸多勢力的人想要見見您。我將他們暫時安排在抱月城,是否安排他們過來見上一見?”
包穀說道:“在沒有實力與魃相抗衡以前見了又能如何?”
王鼎遲疑地問道:“妖聖前輩她……”
包穀說道:“若聖姨對付得了魃,我何至於傷重至此?昔年修仙界拼盡了當世所有地仙,在上界妖仙的相助下,以這一界從此無仙為代價用昇仙臺的九龍昇仙局才鎮壓住魃。如今的魃已經不是當年的魃,當年她要築屍成城以無盡的死氣誕育生機,現今她已邁過這一步,只會比當年更難對付。當世無仙,更無上界下來的妖仙相助,亦沒了九龍昇仙局。修仙界自己種下的苦果終要自己償。”她的聲音雖輕雖緩,可難掩哀寂和消沉。
在場的人盡皆默然。
王鼎問:“那以令主所見眼下當如何是好?”
包穀說道:“青州的大陣或許可以抵擋得了魃。老生常談的話我不想再說,誰要是不相信荒古山脈有大凶險想要尋死自己去送死便是,我救不了要送死要找死的人。”她說完起身徑直朝外走去。
王鼎站起身喚道:“令主!”這話說得太任性!這是想撒手不管了?
紫天君皺起眉頭喚道:“包穀。”
包穀回頭看向紫天君,說:“師公,師姐如果死了,我決不獨活。”她想到玉宓出事,心頭就堵得難受。她不知道這些修仙者為什麼明知道荒古山脈有大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