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還是不缺活人的氣息。
她開啟了自己的儲物櫃,翻找了一陣,才從櫃裡哆嗦地拿出那個四四方方的錦盒——何兮兮的遺物。這個外面用發黃油紙包裹起來的錦盒彷彿關押著一隻幽冥,這個想法讓她發冷了一下。何兮兮死前說無論如何決不要開啟,至於裡面是什麼東西,她曾經無數次隔物揣測,盡是未果。而讓她不解的是,何兮兮死前好像把一切都安排好似的,她想到一個非常恐怖的事情,馬上不敢想下去了。
有人說過,在人的心裡其實什麼都不可怕,除了未知。向利雅一直在想為什麼何兮兮會把東西交由自己來保管?難道她信得過自己,還是其他另有目的?
向利雅是一個很實在的女孩,做事情向來都不馬虎。她有別的女孩沒有的細心,負責任。所以她能夠很盡責的處理任何的事情,包括手裡的這個錦盒。
“找個時間拿給他吧。”向利雅嘆了一口氣,又把錦盒重新放回了櫃子,沒想到那個盒子剛放下突然有一股力量已經使她吸住了自己的手似的,她嚇得把手縮回來,錦盒“磞”的一聲掉在地上。向利雅靠在牆角,環抱著雙肩,直直的盯著那個“自己滾動”的錦盒,直到它沒有再躁動。
風,從窗戶吹進來,揚起窗簾,映出黑乎乎的影子。
向利雅怕極了,匆匆的把它硬塞進櫃子裡,然後從裡面拿出了澡巾沐浴用品。她現在只想舒舒服服的去澡堂洗個澡,她太累了,而洗澡是解壓的一種方式,向利雅喜歡累的時候洗個涼水澡。
這時辛辛從外面回來了。“幹嘛去啊,利雅?”
“去澡堂,一起去?”向利雅一邊回答一邊拿了一套備換衣服。
“好好,等一下我。”辛辛雷厲風行的收拾起來,然後跟著向利雅下了樓。
給色鬼的信(39)
X大的澡堂是所有建築裡最古老的一座,澡堂的門口矗立著一塊被風雨腐蝕得差不多的碑,上面刻著建築時間是在建校的初期——在民國三十三年就有了,也就是世界大戰爆發一年後的一九四四年。有學生傳聞說當年紅衛兵彈劾批鬥那些“反革命”還曾借用過這個場地,這個地方當時就相當於監獄,於是許多的滾頂板、專膝蓋、抽腸子的刑罰像瘟疫一樣衍化成一個個傳說蔓延至每個角落。也只能說這些都僅僅是傳說,因為知道真相的人,大多因為年代相隔太久早已亡故了。
此時的澡堂一羅列的排氣窗高速地轉動著,排出一股熱騰騰的水汽。澡堂裡有點安靜,進門直接可以聽見水滴滴在地上的聲音,果然人跡罕至。
“今天洗澡的人不多耶。”辛辛掃了一眼一排過去的澡房,只有三三兩兩的女生站在花雨下面窸窸窣窣的洗著澡。這樣的氣氛,總是讓人心裡頭毛毛的,辛辛不由得條件反射的往向利雅身後躲了躲。
“那才好,不用擠。”向利雅把東西放進置物櫃,熟稔的脫下衣服,一旁的辛辛打了個哈哈,撇著嘴開玩笑道:“喲,利雅你的身材發育的忒勻稱啊,嘻嘻,是不是用過什麼藥啊?”
辛辛跟別人都是不苟言笑,但是對於她們幾個因為熟的關係,所以經常開一些很沒質量的玩笑。向利雅嗔了一聲早已見怪不怪:“神經!鬼才用那東西。”
邊說著兩人一起走進了其中一間浴房,蓮蓬頭隨著開關一開,灑下雨水來。淅淅瀝瀝的聲音就似雨水一般的澆在向利雅的頭上,只一會兒便流遍了她的全身,一股悠然的氣息氤氳開來,她突然想起身邊的辛辛才剛的讚美,垂下頭來看著自己*雪白的身體,線條婉婷有致,柳腰纖臂,細腿如花,嫩手似玉,此刻的自己其實已是說不盡的妖嬈。
她孤芳自賞,竟不知覺陶醉起來,女大十八變啊。
洗著洗著,向利雅猛地覺得似乎。。。。。有點過於安靜,她魂牽夢縈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辛辛,辛辛正睜著眼睛像中邪一樣的愣在那裡,蓮蓬頭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往地上砸。
“怎麼啦,辛辛?”向利雅猛地發覺不對勁。
“利雅,你沒感覺到嗎?”辛辛的表情就好像見鬼一樣,環抱著雙肩往四周看了看。
向利雅把水關了,往她看的地方瞅了瞅:“感覺什麼?”
“我總感覺好像黑暗之中總有一雙眼睛,它在某個角落盯著我們,然後它就這樣一直的看著我們,看得我的心涼涼的!”
“眼睛?”向利雅嚇了一跳吃驚的看了看四周空空的牆壁,直到此刻她才發現澡堂裡除了她們倆,其他人已經*了。澡堂裡又恢復了剛才進來才有的靜謐,只有水的聲音,她不確定的囈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