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著樓梯爬上了二樓,二樓整個客廳也是一片寂寥,像是在預告著什麼不詳的事情要發生。石南掃了一眼客廳,突然整個腦子一震,他回過頭來看著開半扇的門,然後他慢慢的走向裡屋。
屋子的門半開著,石南嚥了咽一口口水,伸手推開門。他看見地板上倒了的一張椅子,並且一條條噁心的類似蛆蟲的東西在地上爬啊爬啊。。。。。。然後他瞳孔放大慢慢的抬起頭,剛把頭抬起就看到老人整具屍體直挺挺的掛在天花板上。石南整個腦子轟隆一聲,像被雷劈到尖叫出來:“奶奶——”
石南杵在原地,整個腿好像灌了鉛一樣,連往外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叮鈴鈴——”就在這時,電話像妖精鳴叫一樣,再次響起來。石南明顯感覺自己雙腿發軟,慢慢的退出房間,差點要哭出來的看著一直在響著的電話,最後他伸手過去接起了來自幽冥的電話:“喂?”
“嘟嘟嘟嘟。。。。。”電話突然斷了。
石南腦子裡立刻浮現四個恐怖的字——午夜兇鈴。
給色鬼的信(15)
現場很快的被警察封鎖,石南戰戰兢兢猶自無法逃脫剛才的恐懼——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親眼看到死人。
沒想到警察局這個地方也是一片陰冷,石南不想再這裡多呆一分鐘。花費了將近有半天被錄完口供後,石南就迫不及待的跑出來,在門口處他有感覺到一陣噁心,張開嘴想吐,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石南同志。請等等。”就在他想離開時,身後傳來了叫喚聲。石南迴過頭去,竟是剛才在局裡給她錄口供的女警,她應該大不了石南幾歲,長得頗討人喜歡,要不是在這裡見到她,石南肯定只會以為這是一個某某大學的校花呢。
“還有什麼事嗎?”石南看到這樣的女孩假裝舒坦,卻其實心中踹踹,因為他的確隱瞞了一些事情沒說——就是那個神秘的黑色皮夾。他知道要是讓警察知道那個黑色皮夾存在的話,就會強行被拿去當做證物來調查,而他相信這決不會是死去的何兮兮所想要的。
“事兒倒沒有,就是想問你還有沒有什麼要私下對我說的?”女警察的眼睛看來很尖銳,難道她看出來了?
石南用足底氣回到她:“該說的我都說了。”
女警笑了笑,竟然不肯放棄:“還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華麗,是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這樣吧要是你再記起了什麼的話可以聯絡我。”說著拿出一本便箋迅速地在上面寫下一個號碼,利落的撕下來然後遞給石南,石南看了看,上面娟秀的寫著她的名字跟一排手機號碼。
“是不是,我被列入疑犯之一了?”
華麗很抱歉的回答:“沒有,您不用擔心,這只是我私人的調查而已。初步調查是為自殺沒錯,只是我希望這個案子不會有一絲錯誤立案的可能。”說完向石南略微一笑。她的笑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楚的溫暖,讓石南沒有任何的理由排斥她。石南傻傻地看著這樣的帶著親和的微笑,突然想起了老人,想到才幾天,便跟她恍若隔世永遠陰陽兩隔了,心中便是一痛。怕自己哭出來,石南匆匆跟華麗道了別,便坐著車迅速離開。
在車上,石南一直在想著,因為很多事情想不通:老人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偏偏是在拿給他那個黑色皮夾的以後自殺?難道那個黑色皮夾本來就代表著老人的生命,脫手就會死亡?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個像午夜兇鈴的來電到底會是誰打來的?或許老人的死跟那個他(她、它)有關係?
在死亡面前,人原來可以這麼無能無力。
石南不敢想下去了,他開始由衷的怕,至於怕什麼自己也不知道。恐懼的來源不是有影像的事物,而是你根本無法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和到底會發生什麼!
現在對於生命更重要的是那個黑色的皮夾!石南最後這幾天,猶如一個守陵人看守陵墓似的守著它。
黑色皮夾。黑色的皮夾。
給色鬼的信(16)
北方的沙塵撲撲沙沙,南方的夏雨連連綿綿。
雨,從回家那一日就再也沒有間斷過,一直下到今天的午夜雨勢方才漸漸變小。
明天石南將要準備遠赴上海,大學開學的時間終於到了。媽媽已經為他張羅好了各種行李跟嘮叨,以及火車上要用的各種東西。
奔赴遠方的城市,開始自己的新生活,石南的心裡頗不寧靜,異常的沉重。夜裡他躡手躡腳的再次下床,開啟臺燈,從行李箱的深處翻出那個有一本書寬的黑色皮夾子,皮夾的一邊是一條至今不敢私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