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雨蟬的遭遇令人憤慨,就算不念著盧老將軍的恩情,盧管家也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顧小姐一輩子的。
可惜盧管家已經五十多歲了,小姐卻還年輕,更不用說小小姐尚且年幼,如果他一去,可怎麼辦才好?
盧管家悶悶不樂了好一陣子,螢衣不知從哪裡聽說了這件事情,有一次和千秋來說。千秋本在喝茶的手一頓,她一直都顧著書院裡面的事情反而忘了考慮到最急迫的生存問題,她和盧雨蟬孤女寡母,不能坐吃山空,便挑著時間問盧雨蟬:“娘,我們家到底有多少財產?”
盧雨蟬被問得愣神,徐奶孃也疑惑起來:“小小姐你問這個幹什麼?”
於是千秋將盧管家的憂慮說了一遍,道:“這家裡頭現在雖然說有盧管家管事,可你是一家之主,不能什麼都不過問。”
盧雨蟬聽著女兒的話,不禁有些臉紅地說道:“不是娘不管事,而是娘實在是不太懂那些東西,盧管家一說我就……”
言下之意,卻是無能為力,本著盧管家能管著多久就多久的心思,放任自流。千秋一想,這可不是可取的事情,到底經濟大權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才安心,這人情固然有人情在,如果底下人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她們兩個是要去喝西北風?
千秋著人將盧管家請過來,盧管家以為盧雨蟬乃是回心轉意要來管理家中事務,便喜滋滋地過來了,可到了花廳裡面,卻見小小姐坐在右邊位子,不禁有些摸不著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小小姐有什麼事情?
盧雨蟬道盧管家乃是盧家的老人,他管著現在盧家所有的事情,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問盧管家。
盧管家不由問道:“小姐,不是你找我來過問打理生意的事情?”
盧雨蟬微紅著臉道:“是平安啊,也不知道哪裡聽說了我們家的事情,便來詢問我有多少財產。”
盧管家不禁驚訝地看了自家小小姐一眼,小小姐不過四歲,還是個小娃娃,怎麼會好奇這些個事情?不過盧雨蟬母子就是盧家的主人,他雖然管著家事,可也只是個下人,雖然覺得奇怪,也要有什麼說什麼不是?
“老爺是出身將門的,處理軍政尚且來不及,本也不管著這些事情。盧家老宅遠在江南,不過和那邊的族人是十幾二十年沒有聯絡,老爺一去只剩下一個小姐,更是和江南沒有了聯絡。在京城內,除了這套別莊之外,還有兩套宅子,合白銀三千兩;城外有六十畝地,都租給附近的農夫耕種了,按著現在的市價收,是白銀一千八百兩,田地附近還有一個魚莊,不過五百兩銀子;另外在西南邊的礦產區,還有一座小礦,收入並不可觀,兌換一下也不過只值兩千兩銀子上下。”
千秋一算,也就是說她的不動產,不過是七千三百兩銀子,對於普通人家來說是望塵莫及,可在這富豪遍地的京城,算是有些拿不出手的。
千秋倒是沒有打算朝著女富豪的目標邁進,不過見盧管家說話的表情似乎心中憂慮不堪,便問:“這礦產產的是什麼?”
盧管家道:“是鐵礦,質量並不高,再說這兩年國家安定,生意並不好。”
千秋笑了笑,在冷兵器這鐵大多還是要被用於鑄造刀劍的,倒是甚少在家用器械裡面做文章。千秋再問:“那六十畝地的收成可好?”
那兩個問題都問得還行,至少比之盧雨蟬要好得多,盧管家看著千秋的眼睛亮了亮,倒是可以講小小姐培養成為一個接班人。於是盧管家也說得起勁,道:“收成並不好,農夫們交了三分之二的收成之後,剩下的也就只夠自己過活。”
“這收成算是高的。”千秋的思想到底還停留在現代,對於這個時代來說,上交三分之二還算少的。
盧管家道:“小小姐有所不知,其他家的農夫們交得更多,這三分之二老爺生前訂下的,說是農民們重一些糧食也不容易,總要留給他們一口飯吃。”
千秋點頭,道:“是這個理,不過按照這樣的經營方式下去,我們是不是隻能維持平衡?”
盧管家皺了眉頭,點頭道:“雖然說我能給小姐和小小姐去外面拋頭露面,可貿貿然去拿錢做其他生意,風險也大。沒有人做主,我也不敢動手。”說到底,這些錢財不是他的,他現在不過是給代管著,沒有頂上做主的人,他只能儘量維持平衡。好在盧雨蟬花費不多,千秋也不是個敗家子,目前來看還不需要怎麼擔心。
千秋對於自家的產業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大概就是一個收地租和賣礦石的。
盧管家道:“小小姐對做生意上心?”有這個心是好事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