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桌的要麼是和南承郡王府來往密切的,要麼是和阮胥飛交往密切的。這兩者之間並不相同,同南承郡王府交往密切,鬧事因為巴結著定慧公主和阮胥飛的身份,和阮胥飛交往密切的,多是在書院裡頭或者皇室宗親,與千秋來說,可歸類為後者。
一桌可供坐十人,這怎麼坐又有講究了,最尊貴的自然是和阮胥飛一桌的,這一桌上太子和二皇子赫然在列,宗政明珠和玉瓊公主也有這個資格,而千秋則是默默地坐了旁邊一桌。
不知怎麼的,葉惜京卻正好坐在了千秋的旁邊,千秋心道這孩子怎麼說也是世子身份,和阮胥飛是平起平坐的存在,要混在阮胥飛那一桌也是綽綽有餘的。
太子見狀,也不禁苦笑起來,因為在他的印象中葉惜京一直都是一個少言寡語的孩子,這個孩子今年七歲,一直都是跟著阮胥飛一道混得,太子也多為照拂。到底葉家天下的邊關還是靠著葉惜京的老爹在守著,總不能虧待人家兒子。
葉惜京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聽太子召喚,頓了頓,才起身過去了主桌。二皇子笑道:“六堂弟,你平日裡偷都和太子殿下交好,怎麼會舍了這邊去了那一桌?”
皇室宗親支系比較龐大,不過大光明王那一支和英帝還是親近的,葉惜京在同輩之中年齡相近的不在少數,行六,太子和二皇子多以六堂弟稱呼之。
葉惜京道:“只是看著那一桌子菜上得齊全。”
太子搖頭苦笑道:“胥飛,六堂弟是在奚落你呢。”
這等話自然都是開玩笑的,阮胥飛笑笑著表達歉意,定慧公主為了讓幾個同齡人玩得盡興,去了別的桌,招呼太子和二皇子的事情就全權交給自己的兒子了。
千秋心道定慧公主這法子培養兒子果然見效快,這麼點大的人,換成她前世還在上小學呢,現在卻是能夠上廳堂陪伴客人了。
宴席上還有一項玩樂,乃是行酒令,這行酒令的樣式繁多,大致可分為雅令和通令,這雅令多是文人墨客喜歡的玩意兒,雖然這一桌做得都是有文化的孩子,可到底許多年紀都小,太子折中地選取了通令。通令的行令方法主要有擲骰、抽籤、划拳、猜數等。通令很容易造成酒宴中熱鬧的氣氛,因此較流行。但通令擄拳奮臂,叫號喧爭,有失風度,顯得粗俗、單調、嘈雜。在座者不是市井小民,都是貴族公子小姐,便選取了猜數。
太子大致將猜數的方法講了一遍,凡是逢七亦或是七的倍數,則要用箸在酒杯上敲擊一下,若是做錯者需要罰酒。
玉瓊公主最喜歡這熱鬧玩意兒,讓趕緊開始。
太子道:“這遊戲可不難,大家只要注意了就行。”
末座有一樣貌端秀的女子嬌聲道:“太子殿下,我們這桌可只有九人,素聞元昌縣主乃是一個小才女,在衡山書院的名氣極大,朝露還未見過那位縣主呢,怎麼這桌沒有她?不如將她請過來?”
那女子坐在宗政明珠身邊,和她面貌上還有幾分相似,大概六七歲的樣子,說話嬌嬌柔柔的,一雙杏眼顧盼生輝,是個小美人胚子。
“誰讓你這麼晚才過來呢?非要踩著點。”玉瓊公主咧著嘴吐了吐舌頭。她身旁坐著的司馬月道:“朝露姐姐,她就在鄰桌呢,這名聲四妹時候這麼大了,連你也知道?”
千秋本正在對付一塊肉脯,卻聽一聲輕喚,一回頭便見一個小女孩兒對著她笑,千秋嚥下肉脯,聽她說道:“這位可就是元昌縣主?我叫宗政朝露,宗政明珠乃是我大哥,我在家中行四。”
千秋一看這姑娘坐得還是主位,宗政家出來的,那是嫡小姐無疑了。之前她沒有看見她,這會兒她主動和她打招呼,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不過別人打招呼你回禮一下總是沒錯的。
宗政朝露下了椅子跑過來道:“我們這兒正在行酒令,你也趕緊過來一起。”
千秋一愣,下一刻宗政朝露已經拉著她的手下了椅子,一旁的侍女果然在主桌上又添了一把椅子,坐的正好的葉惜京和宗政朝露旁邊,隔了宗政朝露過去,乃是宗政明珠。
宗政明珠笑道:“四妹,就你忙忙碌碌地,還沒有吃下一口菜。”
司馬月顯然不太歡迎千秋的到來,不過因為當初千秋將她丟出將軍府門口的事情她對千秋多少有點忌憚,這陣子乖了許多,見了千秋也只是扯動扯動嘴皮子,沒有使壞。
既然已經過來了,且太子點了頭,千秋便也猶豫著坐下,一旁的侍女趕緊添了一副碗筷。
千秋道:“我可不會喝酒。”
宗政明珠道:“你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