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的表情來,所以那個時候,才會失神叫她搶走了傘,而這一刻,卻又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心。
“還真是不出人意外的回答,你就是這般喜歡我嗎?”爾雅目光流轉,不知不覺間,原本在葉炎受傷的那把扇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她手裡。爾雅用扇子柄抵著他的心,問道。
葉炎只覺得這模樣充滿了挑釁的意味,可他也愛極了她這模樣,聰明,碰著他卻又會犯傻起來。葉炎目光低垂著從扇柄緩緩上移,微微眯起眼睛凝視著她的眼睛,兩根手指夾著扇柄,道:“喜歡。”
這樣毫不迴旋的直白回答,卻是叫原本以為這人會再說出一些彆扭話的爾雅有些發愣。葉寧薛從來不會如此,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或許會表現出對她的寵溺,會表現他對她的不同,卻從來沒有對她說起過一絲喜歡,或者一句肯定的答覆,更不用說如此像是葉炎這樣簡潔明瞭的求親。
葉炎心道她這可是自掘墳墓,明明是有些羞澀的人,卻是故意挑釁他,等得到答案的時候又自顧自不知所措起來。
爾雅似是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兩個靠得太近了一些,這早已超出了正常男女應當適度保持的距離,而且,他的手已經越過扇柄,而反握住了她。
這一刻她沒有逃,他的手有些粗糙,指腹上都有著薄繭,他能輕易贏她,想來是因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苦練,從不斷地殺人與逃生出磨歷而出。
也許她以前太少將目光放在其他男人身上,所以此開她才沒有閃開,有渾身似是被叮囑一般的感受。爾雅心道這個男人一定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叫她呼吸也越發不順暢起來。
葉炎見她面色越來越紅,輕笑一聲,在她耳邊低聲道:“真香。”
爾雅這下子面色已然完全燒紅,連耳朵也覺得燙,這人剛才的那兩個字可是實打實的調戲了。然而似是從一開始,他所見的她就並不是一個完美的女人,一開始是被大魚淋溼頭髮亂糟糟的模樣,這之後是穿著男裝裝模作樣去青樓楚館的模樣,後來,又是從皇宮之後穿著一身郡主朝服燥熱難耐沒有銀子在大街上游蕩的模樣……不論是哪一種,很少會有男的心動吧?
他的眼光可真特別。爾雅越發對於他說的喜歡懷疑起來,而且這人能夠如此簡單地說出這兩個字,又多次對他做了輕薄無禮的事情,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正人君子。是了,這人可是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自己是一個君子,更不打算做一個君子。
更令人厭惡的是,她居然一直被這個人牽著走,而且三局棋都敗在他之下。
爾雅猛地抽回手來,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葉炎卻是不以為意,而且有些喜歡上了被她瞪眼的感覺。她的眼睛不算大,不過那杏眼的弧度卻是非常好看,不經意之間就叫她沉溺其中,然而她本人似是沒有這種自覺。
順帝二十年,天下之君他忽然覺得老了許多,當已然長成為一個挺拔的男人的葉炎跪伏在他身下的時候,他有些後悔了。
“微臣求娶端王府福康郡主為妻,端王和端王妃均已經答應。”葉炎開口,抬頭,目光直視順帝,順帝看了一眼一同跪在他身邊的爾雅,自己當年還親手抱過的小女孩兒,有些不捨。他的目光越過書房的屏風,在裡間的自己的兒子,目光悽悽地看著爾雅的背影,讓他心頭更為鬱卒。
他從葉惜京手中取回了西北,又將西北之地交給了葉惜京的兒子,結果,竟還是將兒媳婦輸給了他的兒子。
順帝擺手,轉身,道:“罷了,朕準了。”
爾雅稍稍側首,餘光見屏風之後的那個身影,那個男人的目光,心中卻並不後悔。她雖然是輸給了葉炎三局,才答應了葉炎求親,可是她並不是一時衝動,並且在葉炎的手裡,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
葉炎叩拜謝恩,牽著爾雅的手謝恩,給順帝添堵的心情和娶到爾雅的心情相較起來,自己此時卻有些偏向於後者多一些了。
他此際忽然想起端王妃來時路上說的一席話:我拒絕過他無數次,他也救過我無數次,到頭來,他卻還是死在了我手裡。然而不論如何我都是喜歡過他的,他小的時候固然可愛一些,不過能讓我動心的果然還是當年在城郊的那一段話吧,就算是現在,還停留在我的腦海裡。人心是會變的,我此際將福生交給你,只希望不要走上你父王的那條路,不要回過頭來方後悔,像他那般說“我那時候是真的想要娶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你沒有給我機會”。
葉惜京愛得太過偏執,從而錯過。那麼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從這一刻開始要好好認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