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點頭道:“正是正是,若是朕不說好東來院裡頭的夫子可也會覺得朕眼光差勁了。”雖然是故意說著逗樂的話,不過順帝也知道阮胥飛和千秋培養出來的女兒不可能是一個莽撞得知知道用拳腳的粗鄙婦人,不過因為近來爾雅拳腳太好,將其他的光芒給掩蓋了過去。
也正是因為此,太子葉寧薛的面目又難看了一分,餘光見爾雅那笑容實在是刺眼得很。他不想承認他的不甘,這份不甘就算是他處在太子之位也無法彌補。
陳魚走到順帝一側,道:“福生剛剛回來,臣妾想要好好給她接風呢,不過這福生吶,嘴巴可挑得很。”
順帝看了一眼爾雅道:“是嗎?”
爾雅忙否認賣乖道:“在皇后娘娘這兒能混得一碗白米飯都香,怎麼能說是福生挑嘴呢。”
順帝大笑道:“行了,午膳想要吃什麼,御廚房都能給你做出來。”他也體味到了陳魚的用意,又道,“剛剛進貢的葡萄挺不錯,就在荷塘那邊納涼吃吧。”
他一吩咐,身後的滿公公便去讓人給準備特貢葡萄,順帝卻是跟陳魚一起在一處說話,亭子裡頭只剩下了太子葉寧薛和爾雅兩個人。
爾雅挑了一個葡萄來吃,用冰鎮過的味道還不賴。葉寧薛見她吃得似是很是滿足,想起來她似是從小就喜歡吃葡萄呢,一到夏天,去端王府的話就能見著她滿足地吃著經營的葡萄,都不需要僕從給剝開。
“殿下不吃?”爾雅見他目光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不由說道。
葉寧薛抬頭道:“一直叫殿下,真是很煩人呢。”
爾雅一愣,這句話似是之前鳳儀宮中他已經說了一次,看來他真的很介意這兩個字了,然而這道屏障是他親手設定的,如今卻又說著這樣似是想要靠近的話,不覺得太任性了嗎?
她阮爾雅可不是匍匐在他身下渴望著他一絲垂憐的女人,以為從孫楚怡那裡能夠得到的也能夠從她身上得到那就大錯特錯了。
爾雅輕笑道:“你一直在在意這個嗎?我兩年來可都是盡力在將你的名字忘掉,這不是應該就是你喜歡的距離才是,到了如今又說出這樣的話來,葉寧薛,你也不要太過分了。”
她明明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但是也正是能夠這樣笑著說出來,才會讓他覺得無比刺耳,原本並不明朗的心緒就這樣子被她直接說出來,令葉寧薛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總算是明白為何昨晚上開始就心情糟糕的原因了,因為他不喜歡爾雅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他。雖說爾雅從來沒有像是普通的大臣之女一般來刻意討好他,卻不會故意與他過分為難,也不會直接說出這樣傷人的話,要說的話,對於他會更溫柔一些吧。爾雅並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乖巧柔順的女子,但是對於葉寧薛卻要比別人不同一些的。
她是喜歡他的,他知道這一點,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在那個女人對他說出“若是你想要以可以接納她這樣的心態對待她的話我是不會原諒你的”這種話,才會讓他覺得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孤,過分?”葉寧薛扼住她正要伸去拿葡萄的手,爾雅凌厲一瞥,二人的視線焦灼在一起,亭子裡頭的氣氛瞬間凝滯起來。
葉寧薛正等待著這人再說出什麼怪罪他的話來,爾雅卻是嬌俏一笑,道:“殿下,你這是要做什麼呢?”
葉寧薛目光一呆,那樣的笑容真是久違了呢,這時她捉弄了別人之後通常會露出的笑容,裝作乖巧藉故躲避過去。以前只是站在她旁邊看她這樣子對付別人,有時候也有些羨慕,因為那笑容實在是過於嬌豔,嬌豔得忍不住想要珍藏它不想要任何人看到。然而終於有一天,這笑容是對他的時候,他的心卻有一種揪在一起一起的感覺。
“福生……”葉寧薛低撥出聲,爾雅的心一緊,那被她扣住的手腕覺得有些灼熱,她可不能就這樣沒骨氣地巴巴貼上對他說出那樣話的男人的身上去,她可是承受了女人最大的侮辱,若是就這樣被他的一聲低呼而心緒潰敗的話,那她就不要叫阮爾雅了。
“福生,別故意裝成好像是一副公事公辦的陌生人的態度。”葉寧薛道,將一盆葡萄都推到了爾雅面前,爾雅的視線從他的臉上,轉到了葡萄上面,又從葡萄上面轉到了他臉上,緩緩地抽回了手。
爾雅突然間站了起來,出了亭子,葉寧薛不知道她是怎麼了,也追了出去。遠處的順帝和陳魚見狀不明就裡,爾雅只是到了順帝面前,裝著有些不太舒服的模樣,道:“陛下,皇后娘娘,許是吃了太多冰鎮葡萄的關係,有些身體不適,不能領了娘娘的好意了。”
陳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