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終究是不要狠狠斬斷了他和康成伯之間的關係。
她是真的將他當做一條自己養的狗了嗎?千秋捫心自問。
她是將他當做了自己的東西,不允許別人染指罷了,她從未掩飾過自己的自私。
盧雨蟬回來得很早,也許是心中對於千秋一直擔憂著,便不經意間將此事透露給了阮胥飛。盧雨蟬下了轎子,從正門進來,千秋便見著阮胥飛的身形,似是送盧雨蟬回來的。
上次宮門一別後,兩人已經幾日不曾見面,對於上次並不愉快的告別,千秋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樣的話來開頭比較好。
阮胥飛笑了笑,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盧姨說你身子不舒服,便過來瞧一瞧,現如今瞧著氣色很不錯啊,是不是不喜歡同我娘和那一幫子女人們閒扯,你又故意裝病了吧?”
他走過來靠近千秋,道:“不過往日裡你可從來不拒絕我孃的邀請的啊,出了什麼事嗎?”
千秋抬眸看了阮胥飛一眼,這人說話的語氣和從前也沒有什麼不同,問這樣的話之前,肯定自己也做了一番調查了吧?
“啊,有一些原因。”千秋並不願意多說。
盧雨蟬是有意撮合二人的,且今日裡定慧公主相邀本來就是為這這兩個人的事情,為了放著大光明王世子,盧縝和定慧公主是早已定下了親事,盧雨蟬心中更是將阮胥飛當做了女婿的不二人選。
“小郡王剛來,我有些乏了,平安你陪著一會兒。”盧雨蟬柔柔一笑,拍了拍千秋的手臂,便和兩個貼身丫鬟退下了。
千秋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阮胥飛便自顧自地在一邊坐了下來。
千秋心中嘆了一口氣,這會兒倒是她介意得多了,反正阮胥飛想要裝作淡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她何必計較那些瑣碎的事情,倒是顯得她放不開似的。
於是千秋便笑了笑坐下來,道:“天色不早了,小郡王沒有關係嗎?”
阮胥飛“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喲沒有關係,暖各種爐火正旺,千秋身後的小黛看了一眼阮胥飛身後的劉四,兩者都很有默契地準備退下。
千秋餘光瞥見小黛的動作,道:“至少給小郡王上一杯茶吧,不要怠慢了。”
阮胥飛身邊的案几上還真是空空如也,劉四道:“便小的便跟著小黛姑娘一起,說不定可以幫一把手。”
千秋哂笑道:“一杯茶而已,我家小黛還不至於這麼沒用,不過你若是要為了您家主子騰挪出空間,去了也無妨。”
千秋將這些小心思全部說出來,阮胥飛也沒有生氣,只笑著將劉四支使開,道:“去吧去吧。”
劉四不禁為自家主子擔心,低著頭快速跟上小黛的步子,門一開一關之間,便飄進來不少雪沫。
“看來是下雪了。”阮胥飛站起身來,靠近千秋,微微俯身看著千秋的臉,道,“我收回前言啊,你看著臉色還真是不太好。”
千秋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有嗎?”
阮胥飛的溫熱的手指觸碰上千秋的臉頰,千秋一怔,鼻尖卻是嗅到了一絲清香,這味道有些熟悉,那是梅花的香味?
千秋任其將她的髮絲繞到了而後,他動作小心輕柔,有些寵溺的意味,千秋笑著看向阮胥飛道:“小郡王這是做什麼?”
“只是覺得這一屢頭髮有些礙眼。”阮胥飛說道,他的手指並未離開千秋的耳廓,道,“我只是想著當年明珠是否後悔過。”
千秋一愣,道:“什麼?”她察覺著這氣氛上次在明霞宮偏殿也有過,結果自己默許了阮胥飛吻她,可是如今心境卻是有些不同了。
和葉惜京不同,千秋卻是看得有些糊塗起來,照理說她能夠感覺得到阮胥飛是喜歡她的,但是說是喜歡又有一點不對勁。
他是……想要征服她嗎?
千秋嘴角掠過一絲笑意,握住他停留在她耳廓上的手,道:“宗政明珠有沒有後悔我不知道,不過你看起來似乎有些太過自信了。”
阮胥飛任由千秋握著他的手,也許他以前一直都小看了這個女人,既然知道利用風月場所中的人,自然不會對於男女之道太過陌生。他很是享受千秋用似笑非笑的表情說話的時候,看著像是在迎合他,卻又像是一步一步逃離。
千秋將阮胥飛的手甩開,道:“小郡王覺得這樣子很有意思嗎?”
阮胥飛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下一刻小黛敲門,將茶點送進來,風雪再次灌進了屋子,一下子掃去了曖昧的氣氛,一室清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