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這裡作為主人。
不過這時候並不是千秋佩服別人的時候,千秋關了房門,開啟窗子往樓下一看,只見一群巡邏的北夷人剛剛路過。小黛低聲斥罵道:“這些人殺了我們這麼多人,倒是真的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地盤開始統治起來了嗎?”
“動作倒是快。”窗臺上稀稀落落地掉下一些個雪沫,千秋將窗戶緊緊關了,道,“那些人怎麼沒有亂?”
“小姐是說誰?”小黛疑惑地問道。
“自然是那十一個部落,狼一多,分起肉來不均勻的話很快就自己撕咬成一團了,我原本還以為不出三個月那些人自己就會出一些卵子,不過一路來卻只是看著一些零散的逃兵賊寇,沒有聽說什麼北夷人的不利傳聞。”千秋說道,有些可惜的樣子,穆赫族也就算了難道其餘部落的首領也都是像朗懼一樣的能人?
屋外忽而響起了敲門聲——
小黛問了一聲是誰,門外傳來了一名夥計的聲音,道:“小真人可會一些醫術?”
千秋一愣,什麼醫術?她與小黛面面相覷,小黛去開門,道:“小哥是什麼事情?”
那夥計身後卻是出來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做丫鬟打扮,道:“我叫景珍,這兩日天氣更為糟糕,我家夫人身子本來就不好,現在就更差了一些,聽說這客棧中來了幾名小真人,能否請幾位給我家夫人看看?”
正說間,就住在隔壁的阮胥飛從房中出來,笑問道:“什麼事情?”
那小丫鬟一抬頭便見一張清雋飄逸的男子的臉,不禁面上一紅,道:“想請與公子通行的幾位真人給我家夫人瞧一瞧身體呢。”
千秋心道大抵是這家人將他們幾個看做了會用江湖術數的人了,道教清談派有些人倒是會歧黃之術,鑽研道經,祛除病痛,不過千秋只能算是半個弟子,對於那些東西委實不會。
阮胥飛和煦道:“啊,請姑娘稍等片刻。”
千秋聽阮胥飛回答似是想要伸手幫助的意思,不禁大感詫異,她可不會這些東西,幹嘛和不想關的人扯上關係呢?
那丫鬟眼睛一亮,福了福身,道:“我家夫人就住在玄字三號房,就有勞公子和真人了。”
阮胥飛同千秋和小黛進了門,千秋立刻不悅道:“什麼稍等片刻,我可不會什麼醫術,瞪了也白等,你又要刷什麼花樣?”
阮胥飛讓千秋稍安勿躁,道:“我之前入住的時候就讓人大致查探了一下那人,剛才找上門來的那位可不是一個普通人。”
千秋目光一頓,這平日裡會問津道教人士的人本來就少,因為巫教的關係道士都是被避忌和排斥的,這竟是有一個小丫鬟找上門來,當然有些奇怪。
“不是中土人?”千秋挑了挑眉,冷聲道,“不過倒時瞧病的事情我可不會。”千秋覺得阮胥飛似是很早就開始打起了這個主意似的。
“裡邊請。”小丫鬟推開門,屋子裡帷帳被放了下來,既然是一位夫人,阮胥飛是不能隨意進入的,好在馮矣雖然是一個男孩子,不過既是道士又是十來歲小童,便少了一些避忌。千秋三人跟著那小丫鬟進房門,便聞到一絲淡淡的藥味,千秋打量了一下四周,一旁還站著兩個年級稍微大一些的女孩兒,手臂粗壯,面目都沒有之前的小丫鬟長得精緻,有一些粗獷,且身體結實,要不是沒有喉結,千秋還以為是男子呢。
那兩人對著千秋三人點了點頭,小丫鬟景珍過來道:“真人要過脈嗎?”
千秋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景珍便掀起簾子一角,千秋一手搭上那位夫人的手,她的手十分細瘦,昏暗的光線中瞥見那位夫人面色蠟黃,應是久病所致,年紀該有四十多了。
景珍眼也不眨地盯著千秋,千秋將那隻手放進了被子裡頭,帷帳內傳來沉悶的咳嗽聲音,還伴隨著一點點血的味道。
之前兩名壯碩的丫鬟之一忙掏出一塊帕子,給裡頭的人擦了擦嘴角。
千秋心中沒有什麼底,只想著能糊弄過去的措辭然後套話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馮矣卻是問道:“真人,這位夫人可是內脾虛耗甚重?病了很多年?”
千秋心中一喜,知道馮矣是給她提示呢,忙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兩人一問一答之間卻是將那位夫人的病症說了個七七八八,三個丫鬟聽著也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千秋只以為馮矣殺人很厲害,今日裡發現其實也會一些醫術,甚喜。
千秋吩咐馮矣開一張方子,自己則在一旁的水盆中淨了淨手,景珍又是感激了一番。千秋趁此機會道:“你們是呼延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