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於滄那個特殊的身份,便做此猜想。
藍於滄點了點頭算作承認,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千秋跟著藍於滄到了一處小院,院中幾個小孩子正在玩耍,看見有人來了,很是高興地來找藍於滄。
千秋不禁一愣,不想藍於滄還是一個受小孩子歡迎的人。
藍於滄示意千秋進屋子裡面坐吧,千秋便也不客氣,直接進了屋子裡頭,不過片刻藍於滄便進來,解釋道:“此地乃是我巫教的一些個孩子。”
原來是信徒啊?千秋透過視窗見那些個玩耍的小孩子,看不出和一般孩子有什麼不同,心道自己是多心了,不過是信仰觀念上的不同而已,本來就是普通小孩,不是誰人都像是藍於滄這樣的異類。
藍於滄不知道千秋暗中將他劃分成了非人類,說道:“看來你也知道祭司死了,想必應該也對於這背後的事情猜到了一二。”
他說得甚是隨意,殊不知這話題可是牽扯到了英帝如今最忌諱的話題。
千秋想了一想,據實答道:“稍微知道一點,我又不是傻子。”
藍於滄愉快地笑起來,道:“你怎麼會被官兵追?”
千秋便將於青海找他的事情說了一通,順便將自己的猜測也給說了一下,藍於滄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道:“哦哦,看來你還真是麻煩纏身啊。”
他頓了頓,又說道:“若是我的話,就趕緊回京才是,離大光明王越遠越好。”
千秋不禁眉頭一跳,心道莫非藍於滄也畏懼葉臻?藍於滄一見她表情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解釋道:“我是在說你,你若是落在了葉臻的手中,就有的好受了。”
千秋心道面前人雖然年紀不大,卻一直是在皇城中央看事情的人,對於全域性的把握可以比擬英帝等人。
於是千秋請教道:“如今太子和二皇子一邊還在為儲君之位爭奪,朝局應該不穩吧?”
藍於滄微微眯起眼睛,眉間那一點金砂似是在流動似的,他的整張臉透著一股邪魅的氣息。不過千秋對於他已經沒有多少顧忌了,就好像已經將底牌拿出來了,你愛咋地咋地,對他不採取任防禦姿態。
“只要陛下在著一天,那朝局便是穩妥的。”
“那若是陛下死了呢?”千秋直接問道,這話雖有些大逆不道,不過千秋認為藍於滄應該是不會介意的。當今英帝五十來歲,不出意外再活個幾十年並不是一件難事,也沒有聽說過英帝有什麼大的病症,若是英帝會死,那便是人為的原因了。
“當年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呢?”以前她倒是想要問盧縝來著,但是盧縝沒有正面回答過她,她也一直找不到人清楚地說過前因後果。
“春臺案這名字我倒是聽到許多次了,卻也只是聽人說是肅王謀反的案件,不過知道的越多,越是覺得很多事情和這個逃不開關係。”千秋說道。
天色忽然轉暗,陰霾起來,瞧著樣子,似是很可能要下雨了。西北二月的雨冷徹骨髓,淅淅瀝瀝很快便讓人升騰起一股子清寂憂鬱的味道。
一滴雨落入泥地開始,環境便是隨之一變。
風大作,窗戶“咣噹”一聲,千秋從座位上起來,哆嗦了一下。她心中也記掛著阮胥飛是否知道她逃脫的事情,希望不要和於青海再正面對上了。這裡到底是大光明王的地盤,強龍都難壓地頭蛇,更何況他們也不是強龍。
“春臺案啊?”藍於滄目光中透著一股子追憶的味道,那應當是在英帝十三年,距今已經整整十八年了。
“肅王乃是惠帝六子,與當今陛下雖非一母所出,卻也聽說是所有兄弟中關係最好的。肅王母妃早死,肅王很小的時候就養在當今太后身邊,與英帝一起長大,大皇子死後,英帝被立為儲君,後榮登大寶,然英帝十三年,肅王卻是參與謀反,被英帝親自押在了西宮門問斬,氣候肅王門客好友一時間斬殺者、流放者、貶謫者無數,你的祖父盧縝亦是在此列。”
然藍於滄所言,是廣為流傳的版本,她也都聽說了。
“你該是問我真相吧?是說肅王到底有沒有謀反嗎?”藍於滄笑了笑,那笑容中有一些寂寥,垂下眸光,他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瞥向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的窗外,道,“據我所知,應該是被逼的吧。”
千秋驚問道:“是英帝逼著他造反?”這答案還真是有些獵奇了,一般皇帝都是防著人家造反,他倒是好,居然反著過來了。
藍於滄微微嘆了一口氣,他收斂了嬉笑的面色,道:“肅王素有賢名,他的母后乃是已故的皇后,嫡長子來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