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五個侍衛交代一番,輪流守夜。其實在驛館裡頭不需要做到這樣,且有沐王爺的商隊在,在走南闖北的商隊中可是有能幹架的人的,只不過曹謹為著前兩次事情耿耿於懷不敢絲毫放鬆。
第二日一大早,千秋便起來了,魯林幾個還在收拾東西,指揮者幾個手下將東西搬山馬車,一見千秋幾個變過來打招呼,問得自然也無非就是睡得好不好之類的。
“東西差不多了,我們這就上船吧。”
從驛館到碼頭還有一段距離,此時是冬天,寒風獵獵,雖然沒有下雪,卻依舊極冷。千秋手中抱著暖手爐,披著披風,坐進了馬車。
“等一等,這邊的車軸子似乎有些問題。”後頭有一輛馬車的車伕過來同魯林說道,曹謹下車詢問了一聲,也跟著過去瞧了瞧,原是這幾日趕路緊急,車軸子出了問題。
“一輛馬車而已。”曹謹說著,那馬車裡頭下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穿著棕褐色的棉襖,並沒有披風,臉黃黃瘦瘦的,懷裡抱著一隻瘦小的兔子。
“哎?是你啊。”曹謹昨天下午是見過的,一看見趙吉就認了出來。這馬車是要去修理了,魯林可不敢然這半途跟著來的小男孩和元昌縣主去擠一倆,馬車,便詢問了前面幾輛馬車是否有空。趙吉一直都安靜地等在一邊,可是等來的都是幾輛馬車都滿了。
千秋見遲遲不見動靜,便讓蝶衣下車詢問一番,蝶衣見是趙吉,瞭解了曹謹這邊的情況,開口道:“要不我去和小姐說道說道?我們小姐也不會在乎這些東西了,更何況還是趙家人。”
蝶衣說話聲音雖然低,卻也並不是刻意避開人的,趙吉就站在一邊,聽見“趙家人”三個字的時候不免目光一顫,將懷裡的兔子抱得更緊了。
曹謹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去問一問小姐。”
魯林這邊卻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等事情卻是要勞動縣主了,不過這修車子也快的,要是……”
“也不好耽誤了開船的時辰吧?”曹謹也是明白的,冬日裡頭天氣多變,本來行船時間就吃緊,要是這邊一耽擱,誤了時間,商隊那邊是不好交代的。
魯林感謝曹謹的體諒,蝶衣到了馬車裡頭同千秋一說,千秋道:“行,讓他過來吧。”
千秋這邊應下,蝶衣很快去回覆魯林了,魯林看了趙吉一眼,道:“那趕緊,縣主真好心。”蝶衣招呼趙吉,說道:“趙公子請隨奴婢來吧。”雖然趙吉的身份特別,不過蝶衣還是對他用了尊稱。
趙吉目光微顫,便小步跟著蝶衣過來了。
車簾掀開,一股冷風吹來,千秋見趙吉哆嗦著爬上了馬車。千秋的馬車很大,容納七八個人完全不成問題,裡頭還有毯子暖爐吃食一類。
螢衣最歡喜小兔子,見趙吉抱著小兔子上來,便開心地招呼,讓他就坐在她旁邊好了。
趙吉對著千秋躬身點頭,見千秋不作什麼理會,只好悶聲坐下。
車隊開始移動,馬車搖搖晃晃的,車內的溫度要比外面高了好多,趙吉的眉頭上染了細細的水珠,小兔子的耳朵動了動,又閉上眼睛睡覺了。
“它叫什麼名字啊?”螢衣見車內都是靜謐一片,甚是無趣,便和趙吉說話。趙吉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回答已經慢了一拍,說道:“……就叫小兔。”
螢衣一愣,舜而笑了起來,手指戳了戳小白兔的身體,說道:“真沒意思,哪有給小白兔取名叫做小兔的啊,照我說就該叫做雪團啊,圓圓啊這樣的,小姐你說是不是啊?”
為了說服趙吉改名,螢衣還拉上了千秋。
千秋想著昨日下午趙吉從地上小心翼翼撿起那隻小老虎麵人的情景,心中又是酸澀又是氣憤,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也許就是這樣吧。趙吉完全就是被奴化了,性格上有極大的缺陷,和趙明初趙寅初出於同源,卻是天差地別。
人的痛苦,本質上都是來源於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叫做小兔,也挺好。”千秋卻是如此回答了一句,讓螢衣和趙吉都是一愣。
馬車裡頭又安靜了下來,千秋本來是微眯著眼睛養神的,見幾個人都看著自己,才回想過起來自己居然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本來就是兔子,不叫兔子叫什麼?”千秋覺得這個問題很合乎邏輯啊。
趙吉目光閃閃,螢衣道:“那有那麼多兔子,趙公子手中的額兔子和別人手中的又不一樣,怎麼能都叫做兔子呢?”
千秋道:“那是他的,又不是你的,他喜歡叫這個就叫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