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們也只能留下來等著。
王玄翎心思一動,道:“說是北夷的奸細,那奸細為何會在船中?”
“王大人有何高見?”千秋反而將這問題直接派給了王玄翎。
藍於滄反倒是躺下來闔上眼睛養神,王玄翎對千秋低聲道:“看來很快這裡也要成為戰場了,朗懼的胃口不小,想著要一口氣吞併涼州呢,小心一下子噎死了。”
千秋不置可否,朗懼與葉臻打起來也好,打得越火熱對於朝廷來說越方便辦事。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雪卻沒有漸小停止的趨勢,千秋不禁有些擔心這河面上忽然結冰了可怎麼辦,不過這一整船的人還有貨物都著急呢,她一個人著急可沒有用。
那僕從果然正如之前所言送來了吃食,三菜一湯,三碗米飯,千秋很快將一碗飯吃了,卻是覺得還有些餓。
藍於滄在一邊靠著椅子躺著,王玄翎坐在角落裡似是很不好受,他有些暈船。千秋睡了一會兒實在是感覺餓得難受,便從包袱裡拿出餅來吃,想了想便悄悄出了門,在外頭吃起餅來。
船輕輕搖晃著,過道上很黑,只有一小盞燭火亮著微弱的光,照著一米左右的圓。千秋將大餅都塞進了嘴巴里,有些渴,回屋子裡拿水喝,卻發現已經連冷水都沒有了。
千秋想了想時間應該還不至於太晚,便拿著茶壺出了房間,往外頭去找僕從。
走過那黑漆漆的過道,很快一股森冷的寒意席捲了她,風雪極大,千秋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拉近了自己的衣服,提著茶壺的手冷得有些發抖。
“你在幹什麼?”忽然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千秋一回頭便見一位身形魁梧的男人,千秋站定,低著頭道:“敢問這位師傅是?”
“我是這船上的大管事,你怎麼會來了這裡?”
千秋這才發現她似是一不小心走到了船尾,外頭靜悄悄的,只看見一些個貨物堆積在外頭覆上了一層雪花。
“我是想要弄一些茶水,渴得厲害。”千秋如是說道,那人猶豫了一下,道:“那你跟著我來。”
千秋頓了頓,道:“不麻煩大管事了,大冷天的實在是有些麻煩,想來房內還有一些冷水,將就著喝了也就算了。”千秋見天黑,附近又沒有什麼人,這人長得有些兇悍,她一個懷著孕的人若是突然跟著他去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也不好。
正想要巧言告退,那人卻突然叫住了她,道:“等一下。”
千秋心生警惕,見那人忽然走近她,便退後兩步道:“不知道大管事有何事指教?”
“你……”那人沉下聲音來,“若是真需要熱水的話與我去取了便是,並不麻煩。”
千秋心中有些為難,如果硬要推脫反而叫人覺得可疑,千秋道:“我一個婦道人家終究有些不妥,不如回去叫我夫君來吧。”
“哦?”那人似是對於千秋的話起了更大的懷疑,千秋忽然間不遠處的岸邊亮起了不少火把,一堆騎兵到來。她想起來之前僕從說的是來搜查北夷人的奸細,心中稍稍有些安定,反正她不是北夷奸細,能夠擺脫了這位大管事的盤問便好。
那大管事更為猶豫地看著千秋,道:“官兵來了,該是來尋找北夷的奸細,倒不如請夫人暫且留步,反正這之後背個船艙都是要盤查一遍的。”
千秋點了點頭應下,直說是站在船尾太冷,便往人多的前面而去,怕這人對她不軌,倒不如和一群官兵在一起令人安心,且藍於滄要是遲遲不見她回來應該會出來找她。
那些個官兵果然是來搜查的,很快船上便上來了很多官兵,那火把將船上照得分明,千秋一直都低著頭,將一張臉掩藏在帽子下面,那大管事上前招呼那群官兵,道:“官爺們可自行搜查,只希望不要弄出太大的聲響,我們也不好做。”說著,他便不動聲色地給帶頭的人塞了一錠銀子。
那領頭的官兵卻沒有立刻收下,並不是他對於錢財無動於衷,而是今晚上他還是要收斂一些為好,只道:“這一套還是暫且收起來吧,我們是按了規矩辦事情的,若是放過了奸細我們都是要掉腦袋的,且今晚上又是小王爺親自來拿人。”他將聲音壓得很低,可千秋還是聽見了,只聽著“小王爺”三個字便是心中一驚,若是葉惜京見到了她是不是就會認出她來?
葉惜京雖然是忘卻了喜歡她的事情,卻是記得她是他的仇人的,印象之深自然不必說,到時候事情也不好收場。如此一想千秋有些心慌,只強迫著自己要鎮定,上前問那位領頭的官兵道:“這位官爺,聽說是要捉拿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