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矣不想讓他注意到,如今馮矣開口,便是打破了這個束縛。其實普通人見了馮矣也不會有太大感覺,因為他們是普通人,所以不會深究。但是宴泰並不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才會覺得馮矣很不對勁,更不對勁的是,一個堂堂的端王妃為什麼會帶著這樣一個邪門的男童?
千秋並不知道馮矣給宴泰在無形中施加了壓力,只是見著宴泰面上有些不對。
江陰公主笑嘻嘻道:“喲,你哥哥呢?”
馮矣裝作乖巧地答道:“我哥他正在賬房裡頭打算盤玩兒呢。”
江陰公主聽她看重的馮冉竟然被千秋指示著去打算盤了,不禁一愣,心中覺得實在是太過暴殄天物,瞪了千秋一眼,千秋自然是不為所動的。
宴泰因為馮矣對千秋多了一層顧忌,但是也並不會就因為這樣而對千秋聽命,千秋身上可沒有王八之氣,能夠讓人一見臣服,更不是到處能吸引男人的桃花,宴泰見過的美女多了去,也更喜歡身體和心智都成熟的女人。
“陛下不日將會傳召你,希望你不會令陛下失望。”千秋如此說了一句,並不會再多說自己想要跟著他的軍隊走這樣的話,若是她真的求了陛下,還要徵詢宴泰的意見嗎?更何況主帥不會是宴泰,千秋今日之事想來會一會宴泰。
千秋走後,江陰公主問宴泰道:“你似是很不喜歡她的樣子。”
宴泰冷哼一聲表示,他心中卻是在想千秋身上讓他不舒服的氣勢。他是好色,但是很多事實與傳聞都是並不相符的,說他垂涎北夷王室女人的美色,那是因為有奸人陷害,而調戲嫂子,卻是出於真心愛慕。一個越是狼狽的男人身上往往藏了很多故事,男人的心思有的時候是很難懂的。
江陰公主不會對那些過往追究,只是笑盈盈道:“本宮就說端王妃不是個好惹的人。”
送走了客人,江陰公主卻是將墨香給叫了進來,墨香擔驚受怕地在外頭候了一個時辰,這會兒一見到江陰公主便立刻跪了下來,道:“公主饒命啊……公主饒命啊……”
江陰公主只是微笑地看著他,指甲輕輕蹭著他那張俊美的臉,嘆息一般地說道:“本宮最愛美人,對於美人往往都捨不得下手。”
墨香心中一喜,卻是又見江陰公主面色一變,道:“你是嫌棄了本宮嗎?雖然本宮的心思在棋局上,但是對於你的惡一舉一動可是清楚得很,你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啊。”
墨香哭喊著辯解道:“奴才怎麼辦嫌棄公主,奴才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啊,奴才只是最賤和端王妃多說了幾句話而已。”
江陰公主甩開墨香,冷然道:“本宮諒你也不敢。”
墨香覺得有所轉機,往常江陰公主脾氣不好的時候也會打罵幾句出出氣,回頭卻是會有更多的賞賜,江陰公主對待面首還是十分寬容的,他又年輕又長得好,前段日子剛剛被提拔上來有了單獨的院落在前院做管事,這會兒可不想就此斷送了前程。
墨香目光中掠過一絲安定,卻不想江陰公主下一句話便是讓人來將墨香打死,墨香一口氣提在嗓子眼上,差點昏了過去,不敢置通道:“公……公主……”
江陰公主嘲諷一笑:“你偽裝得再好,也不是本宮的人,本宮養著你做什麼?還不如養一條狗,可惜了你那床上伺候人的功夫,培養了你多年的主子想必也覺得有些可惜吧。”
於是江陰公主這句話落下之後,外面便傳來了廷杖打人的聲音,墨香並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也沒有什麼武功底子,也就捱了七十多下,就此死了過去。
江陰公主有些惆悵地嘆了一口氣,傳喚了兩個小男侍過來幫她鬆一鬆筋骨。
安國三王子畢魯達到達奉昌也有一段日子了,盧象形整整賠了他七天,順帝的耐心卻也只有這麼多,畢魯達心道時間也是差不多了,他人在奉昌,若真的惹得順帝勃然大怒了,那就沒有辦法交代了。
畢魯達對於自己***的兒子還是很喜歡的,比起五官更為中土化的盧音稀,身為男兒又有一對綠眼珠子的盧象形顯然更為得到畢魯達的愛護。盧象形心中先入為主的有了順帝的命令,其實多半時候對於畢魯達顯出來的親近之意便有些拘謹和尷尬,畢竟他也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偽裝得成熟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
畢魯達既然能夠代表安國前來,自然不會是一個蠢人,對於自己外甥的疏離也有些感受到了。這一日,他對盧象形說想要見一見一段時間之內充當盧家家長的千秋,便來到了端王府。
這事情關乎到順帝頗為重視的屬國,千秋也不會拒絕。烈日皇朝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