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彭玉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千秋卻是堅定地回答道:“你不能殺他。”
彭玉只是覺得這女人很有血氣,不知道這個道教餘孽竟然是如此重要,他雖然不像國師烈光一樣如此糾結於消滅道教欲孽,但是這麼多年來都是如此做的,如今遇到道教欲孽不殺,倒是有些不習慣。
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突然之間遊刃想要打破他的這種習慣,讓彭玉很為難。他倒是沒有去想過馮矣活下來之後再來找他的麻煩,只是覺得不講敵人斬草除根,履行他的習慣,有些不習慣罷了。
“我跟你走,我的兩個侍女也跟著我走,但是這人你不能殺,就將他丟在這裡自生自滅好了。”
彭玉的嘴唇動了一下,他並不覺得千秋有資格同他說這樣的話,覺得這個女人似乎還咩有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他完全有能力住在千秋等人的命運,她的一兩句話絲毫不會影響他才是。
然而這個時候彭玉注意到了不遠處的一些情況,判斷此時不應該和千秋耗下去了,於是賣了千秋一個面子,只說千秋到時候不要太過讓他為難才好。
千秋心中鬆了一口氣,面上卻沒有任何輕鬆,彭玉不知道做了什麼,遠處又重新出現了一輛馬車,那輛馬車的灰色的,很大,但是也很不好看,千秋再次看了地上的馮矣一眼,於是便頭也不回地坐進了那輛馬車。
馬車裡面有一個穿著青灰色棉衣的少年,那少年的眉目很俊秀,眼神也很清亮。他已經有了不少財富,並且權利也不再是遠在天邊的東西,但是他依舊喜歡穿著青灰色的布衣來見她,好像這樣子能夠稍稍回到當初的感覺,好像這樣子能夠多留住她的一分目光而已。
千秋卻是看都沒有看她,直接上了馬車坐下,然後閉上眼睛不發一言,隨後的小黛見到馬車中的少年卻是目光中爆發出極強的恨意,然後嘴角抿著極具嘲諷的笑意,坐在了千秋的身邊,景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反而多留意了一下這名少年,只是看著見到小黛那毫不掩飾的恨意,便知道這人應該是那中年人口中所說的自家小姐的“老朋友”,並且他們之間發生的故事應該不怎麼愉快。
趙吉並未理會小黛的恨意,只是稍稍垂下目光,然後在馬車行駛起來之後,目光便就此停留在了千秋的臉上。
她瘦了很多。
趙吉心中有些疼惜,多想就這樣上前去碰一碰她的臉,想要安慰一下她,但是他知道他沒有資格,她也絕對不會接受。
坐在外邊的彭玉眯起眼睛笑了笑,卻並沒有說話,然後也跟著千秋閉起了眼睛。
馮矣躺在地上,腦子裡做著異常真是的夢,等著這個夢突然醒轉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碎石之上,幾片葉子落下來掉在他的臉上,他終於找回了對這個世界的觸感。
他動了動自己的身體,掙扎著起身,天早已經大亮了,而地上除了某些蟲子和屍體和一輛已然不能用了的馬車之外,早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馮矣咳嗽了一下,肺葉裡一直堵著很是難受,他佔了起來在地上撿起了那一把軟劍,似是並不在意那軟劍已經失去了劍刃,將之收回腰間,一步一步地朝著來時路早去。
那個時候彭玉雖然是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將千秋的馬車帶了了這裡,但是馮矣就算是重傷了,想要找到營地也並沒有多大的困難。
當馮矣找到阮紹等人的時候,便發現了他們死了不少人,並且地上來留下了幾具巫教徒的屍體。
宴泰只看見馮矣出現,卻沒有看見千秋,已然明白了什麼。阮紹抓著馮矣緊張地說道:“端王妃呢?”
馮矣的面上並沒有多少驚慌之色,只是平靜地說道:“你們繼續前往雁城便可,只是借我和陛下聯絡的人。”
端王妃不見了,阮紹心中哪裡能不著急?且聽著馮矣說讓他只借給他同朝廷聯絡的人,便是一滯,道:“你要做什麼?”
馮矣扯動了一下嘴角,有些哭笑著說道:“阮將軍,停留在這裡不是你的職責,雖然端王妃的性命很重要,但是你也有很重要的命令吧,再說就算是你想要幫忙有的時候也不一定能幫得上忙,我丟了東家,我一定會找回來的,你可以相信我。”
阮紹怔怔看著這個不過是十來歲的孩童,他的臉上並沒有很認真的神色,但是阮紹聽著這句話的時候,莫名地覺得有一絲心安。
宴泰微微眯著眼睛,並沒有說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