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二老也不客氣，雙雙越眾而出，再次迸發出那傷筋透骨的駭人劍氣，朝風無涯肆無忌憚的颮射而去。

風無涯卻是視如不見，單手扶著臉上的一把大鬍子，雙目開闔間，顧盼自雄。

華山二老心頭不由一凜，能夠在自己兩兄弟一起散發的劍意之下，一副雲淡風青模樣的，江湖上還找不出幾個。

當下也不說話，雙雙一振劍鞘，從風無涯兩邊飆射過去。

風無崖閃電般的出手，隨手一抄，接住了其中一個劍鞘，另一個鏗鏘一聲，深深的插入崖面。

單手持鞘，斜指地面，一副輕鬆隨意的模樣。

當然……這只是在外人的眼裡而已，落在了華山二老的眼中，卻是臉色再度一變。

他們發現，對方雖然只是持了一個劍鞘，但是渾身上下，卻是渾然一體，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

他們的心中甚至有種錯覺，哪怕對方手中拿的是一截枯枝，甚至空手，都跟拿劍沒什麼區別。

兩人再也不敢因為自負而大意，雙雙交換了一個表情，撲騰交錯而長身，劍芒迸射中，兩團光影朝風無涯席捲而去。

後者卻在眾人瞠目結舌，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中，輕輕的閉上了雙眼，眼看兩團光影就要臨身。

風無涯甫然一動，單手好象隨意的一揮，輕鬆的破解了華山二老的雙劍合壁。

包括俞滄海在內的所有人，俱都臉色大變。

華山二老的雙劍合擊之術，早在數十年前，就名滿天下；兩人聯手，哪怕比之華山耄老——劍聖老人，也是不遑多讓。

沒想到風無涯卻只是輕鬆的一揮，就把兩人的劍勢破了。

華山二老的臉色更是菜得一塌糊塗，他們覺得對方這樣隨意一站，就儼然就是一把劍一樣，根本只看到劍而看不到人影，根本沒有任何破綻可尋。

兩人剛才雖然只是試探性的一招，但是要說完全的接得下來，這天下間也找不出十個人來，卻沒想到對方不但接下了，而且如此輕鬆。

兩人再次交換一個目光，心有靈犀的雙雙大喝一聲。

“蕩——劍——式”

“撩——劍——式”

華山二老一上一下，一人如同一把巨型電鑽狂鑽，一人卻是飄身而起，從反方向撩起三道劍氣，尖銳狂嘯中，氣勢比之俞滄海剛才，強勁了何止一倍。哪怕面對是一棟鋼筋水泥樓，也會在這凌厲的劍勢下面，變得土崩瓦解。

兩人的合擊之術，果然名不虛傳。

風無涯輕輕一笑，身影絲毫不變換，劍鞘輕揮中，卻好象融入了天地自然，如同他後面不遠處的論劍崖面一樣，亙古長存。

華山二老凌厲無比的雙劍，再次被他揮舞劍鞘中，輕鬆的化解了。

就連俞滄海在這一時刻，也不由得懷疑起自家絕學——獨孤九劍，是否真的如此不堪一擊。

更別說其餘眾人了，甚至有些人已經暗自懊惱，居然惹上了這麼強大的敵人。

華山二老劍勢在變，不得不說，兩人已經將獨孤九劍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再加兩人合擊，更是霸絕天下，少有敵手。

不過——

他們遇到了是風無涯，也許他在武林中並沒有多大的名聲，或者說他的聲譽早已經過氣了。江湖中人知之甚少，也只有枯木大師那種年紀的人，才略知一二了。就連華山二老，都根本不知道世間還有這麼一個存在，一個號稱劍中之神的存在，一個成名於劍聖老人之前，後者見到他的時候，都是待之如師的存在。

但是，也正是那些略知一二的人，才知道這一二是何等的刻骨銘心。

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在數十年前的隱隱流傳的傳說，人們敬佩他的劍，更敬佩他忠直如劍的為人。

華山二老絕招盡出，各大掌門手心皆汗，齊齊在暗中捫心自問，如果換成自己，在這樣凌厲霸道的劍勢下面，到底能支撐幾招，三招？兩招？或者一招？

風無涯長髮飄飄，銀鬚飛舞，揮鞘如封似閉，華山二老半晌不得寸進。

而且……

風無涯完全只是防守，他那絲毫不亞於獨孤九劍的驚天十三劍……或者說是驚天十四劍，就連半招都未出。

華山二老皆感受到了對方心中的無奈，卻不得不就著劍勢，一劍又一劍的使將出來，不過……就連外人都看得出來，這原本犀利無比的劍招，在風無涯的面前，卻顯得如此的微弱無力。

就好比兩個剛會走路的小屁孩，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