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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或是你說的假話比較高明,我不知怎樣揭穿罷了!”那美人露出了難得的一笑,便若是千萬束鮮花在同一時間綻放一般,將蔡風看得呆住了。

“公子請用茶!”秋月似有深意地輕聲道,卻將蔡風的魂給拉了回來。

蔡風不由得乾笑一聲,望了望秋月眼中那不屑的眼神,心中冷了半截,卻依然道:“這個世界上其實也沒有什麼不是謊言,命運也同樣是撒謊,但只要是無法揭穿的謊言往往便只能算是實話抑或真理,小姐既然如此說,我自然不算是說謊之人嘍!”

“我聽六福說你傷得很重,可是我聽公子的話卻讓人無論如何難與一重傷之人聯絡起來,看來公子真的是一個很樂觀的人哦。”那美人優雅地道。

“我將人看作兩部分,精神和肉體,受重傷的是我的身體,而我的精神卻依然不受束縛,這也是減少痛苦的良藥。我不能展翅高飛,我的思想,我的精神卻可以翱翔天際,可跨越亙古,或許這隻對現實的一種自我安慰而已。”蔡風正色道。

那美人和秋月全都訝然,顯然對蔡風的話很驚奇。

“公子的話真叫瑞平耳目一新,只是瑞平不能明白,人的精神怎可能和肉體分割開呢?身體上的痛苦,怎會讓精神鬆弛而遠翔呢?”那美人道。

蔡風心中暗忖:原來你叫劉瑞平,果然人如其名。不過卻淡然一笑,吸了口氣,道:“人的思想是不受任何限制的,惟一能限制自己思想的只有自己的思想,我們可以完全放鬆自己,讓自己的思想任意想象。而精神卻是受思想的支配,這樣甚至可以讓思想完完全全地超逸身體之外,達至極遙遠之處,正若人在夢中不會感受到肉身的痛苦一般。在夢中,自己可以是花是草,可以是鳥,那是一種真實而虛幻的境界,當初莊周不是有夢蝶之說嗎?也許我們今生的肉身也只是另一種形勢的夢,苦惱、煩悶皆緣自心起,我只要不將注意力聚中到自己的身上,自然便不會感到身體的痛苦了。”

劉瑞平竟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似乎幽遠到遠遠的天際,空洞之中貯滿了憂鬱和無奈,似乎對蔡風的話有很多的感觸。

“小姐似乎心事重重!”蔡風試探地問道。

劉瑞平扭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有些淡漠地問道:“你說精神和肉體上的痛苦可以分開,但若是精神上的痛苦,又該如何將它拋開呢?”

蔡風不由得呆了一呆,卻不知道該如何回道。

“我知道你也無法回答,相信這個世上是不會有人能回答的……”劉瑞平似乎是自嘲道。

蔡風苦苦一笑道:“世上的幾乎所有的痛都是別人可以醫好的,但惟有心痛別人無法插手,心痛只有心藥醫,這也許又是人生的一種殘酷。有些事情總想忘記,卻始終深深地烙在心上,有些事情是自己最討厭做的,卻總要身不由己的去做,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命。每個人總會有自己的心病,只是有些人把它隱藏得很好而已,也許有人會用盡辦法自己去解決,還有人卻以另一件開心的事來遮掩這些傷處,不過我的確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劉瑞平也婉然一笑道:“你有沒有心痛呢?”

蔡風一愕,乾笑道:“暫時好像還沒發現,可能一直在潛伏著,只待某一天他會突然讓我驚覺,這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有時候我真的有些羨慕你們男兒漢,可以馳騁沙場,可以揚名立萬,可以快意恩仇,還可以光耀門楣,但想來那都只是一些可笑的念頭而已。”劉瑞平悠然地吁了口氣道。

蔡風望望那令人心顫的眼睛,不禁啞然道:“我可並不想馳騁沙場,小姐並沒有去,見見那種遍地飛血、殘肢斷體的場面,人世之間最殘酷的便數沙場,最能讓人感受生與死的也是沙場,那並不是一個很好的享受,男人有男人的苦,女人有女人的愁,我看今生我只做好我自己便行了,但求人生無悔便足夠了!”

“男人有男人的苦,女人有女人的愁,人生無悔,哼,談何容易!”

“瑞平,你怎麼還不休息,夜都已經這麼深了,明日若是爹爹見你沒休息好,肯定又要怪我了。”那冷漠的年輕人大步走入客廳,冷冷地望了蔡風一眼,轉向劉瑞平道。

“哥哥也還沒有休息呀?”劉瑞平淡然而溫柔地道。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蔡風也忙站起來道。

“你不用謝我,應該感謝天,是你運氣好!不過你天一亮便得下船上岸,我並不想有外人留在我的船上。”

蔡風臉色微微一變,但卻哂然笑道:“打擾了公子與小姐的清靜已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