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注意到李羌笛的到來。
“衣綾?”
聽到聲音,樓衣綾回過頭來:“羌笛,你來了。那個黑公爵走了?”
“恩,黑帝斯他剛剛回去了。”結婚大典就快到了,公爵府邸裡還有許多的事要忙,黑帝斯現在並沒有多少的時間。不過,只要忙過了這幾天,就好了。
輕輕撫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少年笑得心滿意足。
樓衣綾看到好友臉上那溫柔慈愛的笑,渾身哆嗦了一下,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停!羌笛,你這麼笑很讓人寒顫啊。”本該讓人痴迷的傾城一笑,落在樓衣綾這個知道羌笛真面目的眼裡,他覺得自己的心肝兒有些受不了負重,從腳底心“蹭”的一下升騰起一股寒氣,讓人毛骨悚然的。
羌笛什麼時候也變得溫柔了?變得這麼一副,嗯,賢妻良母?
還是說,戀愛的人都會智商下降,變得都不像平時的自己?
以羌笛以前冷眼旁觀的性格,他會心肝情願的為別人生孩子嗎?這個別人,還是一個冷酷嚴肅得要命的真漢子?
神啊,這個世界,他果然還是無法適應。
李羌笛頓了一下,他靜靜的看著對面如冰雪一般的人,神情突然變得極為認真。
“衣綾,我們好好談談吧。來神諾這麼久,我還沒有和人好好的說過心理話呢。”
樓衣綾一怔,繼而點頭:“好。”
李羌笛走過去,在石亭另一端的位置坐下。
他的坐姿極為優美,纖長白皙的手指放在膝蓋上,卻沒有壓住微風拂過,被輕輕揚起的衣袍裙襬,以及,手臂上輕盈飄飛的綢帶。
“衣綾,你在迷茫什麼?”
“羌笛……”
“既然已經來了,我們無法更改,那便改變自己去適應環境。如果你什麼都不做,只懷念著過去,不願意踏出來,是無法看到將來的。”
“我……”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能夠從絕望的死地裡出來,甚至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就不要輕易錯過。生命,其實很脆弱。其實當初,我們的遇險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羌笛,我知道。這些,我何嘗不懂。只是,理智是清醒的,情感卻不願意放下。”
“衣綾,時間是撫平一切的良藥。我當初,何曾沒有惶恐過。只是那個時候,我醒來的時候便身處茫茫的海域,身邊沒有一個人,我連一個想要傾訴發…洩的人都沒有。唯一有的,便是腦子裡我想活著的執著。”
“羌笛?”
“你知道,我們為何會成神,甚至醒來麼?”
“嗯?”樓衣綾不解。他抬起頭看向對面一身風姿絕華飄然若仙的美麗少年。
“這幾天,想必你知道,神諾的神話體系了吧。”
“嗯,大約看過。”點了點頭。這個世界神廟的地位不同一般,他隨便翻看一本關於歷史的書,幾乎都可以在上面找到對神廟的虔誠尊崇。
雖然初開始的時候覺得不可理喻,甚是不以為然。然而,讓自己身上隨身攜帶著冰雪之威,稍微情緒波動過大便會影響天氣的異常,還是讓樓衣綾這段時間不得不信,就連情緒波動,都在儘量的收斂。
怪不得,神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冷漠。如果不這樣,恐怕人類的世界便有些水深火熱了。
“神諾的體系,是王庭十二神袛。作為主神,他們都操控一方,力量各不相同。就比如海神,結合時代背景,海神的力量在神諾幾乎可以無限的使出來。然而,其實幾千年前,諸神的黃昏便讓這個時間看不到任何的神明瞭。那你說,我們為什麼會醒來?”
“因為,我們是人?”
“不,因為信仰!”李羌笛搖頭。
“信仰?”
“當初,我在卡瑪洛納斯雪山找到你,並且把你帶回蒂亞維蘭,想要喚醒你。其實差一點,便會功虧一簣。”
“啊!”樓衣綾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回事。
其中的過程,他沒有親眼所見,感受不到那個時候羌笛內心的起起落落。不過,他卻是知道,羌笛如果失敗了,那麼自己今天便會跟一尊沒有生機的冰雕一樣,被擺放著美麗的冰棺裡,被人瞻仰。
“我以為,憑藉著蒂亞維蘭裡面聚集過來的強大能量,一切均可萬無一失。卻不想,我根本沒有找準關鍵。”
“那為什麼我……”聽羌笛這麼一說,樓衣綾很是疑惑。
“之後回到公爵府邸,有一天我突然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