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油鹽不進,只一味裝傻,目送不歡而散的水島祈離開。
他低頭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個鏡面匣子。匣子表面光滑漆黑,扣鎖位置是老式的卡扣,輕易就能開啟。
匣子裡放著一對耳夾,其中一隻耳夾用以裝飾的水鑽消失無蹤。
如果心見看到這幅耳夾她就會認出來,這是當年她用過但遺失了的通訊耳夾,並且……這是公安給她的那一副。
心見此時正帶著人在為已經廢掉的軍.火運輸線善後。
一條運輸線的建立需要多方勢力打點才能瞞天過海,在棄用之前,必須把指向各方的證據統統銷燬。
這也是她選好的,順理成章把任務推給宮澄透的方法。
“心見小姐,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收到她的暗示,宮澄透“扶著”少女往僻靜陰涼處走:“先休息一下吧。”
下屬們聽到聲音下意識地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三澄心見略顯蒼白的側臉和彎腰倚靠宮澄透的身影。
三澄心見個子不高,身量也纖細,即使狐假虎威地穿了大人模樣的正裝也沒幾個人真的因為外形高看她一眼。有時候桀驁的新人不服她是常事,誰讓她看上去不像個Mafia反而像個受害者。
有了這種固有印象,在他們眼裡的三澄心見的確是很脆弱。
所以當半個小時後,宮澄透向他們宣佈三澄心見因傷口不適而提前返回總部,把現場的一切事宜全權交給他負責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起疑。
坐在接送她的專車上,三澄心見望著車窗外不斷變遷的風景靜靜地出神。
別人雖然不會對她的藉口起疑心,但太宰先生玲瓏心思,肯定會察覺到其中的不同。畢竟她過去從沒有因為身體不舒服就隨意把工作推脫給別人的先例。
儘管心見並不覺得以太宰先生一貫不理會瑣事的作風會來在意這種小事,但她們做臥底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被太宰先生有可能的懷疑之前,她必須先想好對策。
心見知道自己無論撒什麼謊都一定會被太宰先生看穿,所以她並沒有打算隱瞞任何的事實。在太宰先生自己發現這件事之前,她需要主動出擊、坦白從寬。
太宰治大部分的時間裡都不太喜歡待在港口Mafia的總部,對港口Mafia的其他人來說,少年陰晴不定、來去無蹤。如果不是他身居五大高階幹部之一,或許更多的人不會把他當成自己人。
在他們眼裡,只有從加入港口Mafia的第一天起就一直跟著太宰治又好說話的三澄心見能稱之為太宰治和他們之間的“橋樑”。
這種情況放在別的上位者身上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他們會忌憚著橋樑,生怕橋樑有朝一日會大了野心反噬自己。
心見看著鏡子裡自己腰腹處已經開始結痂癒合的傷口呆呆地出神。
太宰先生他……在想些什麼呢?
大約是大腦被排程了絕大多數神經去思考問題,她狠下心使傷口開裂的痛楚竟然沒有打斷她的思緒。
心見用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