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蘇圖的計劃中,不僅僅要利用張春生來達到某些目的,也一石二鳥的連帶著東北幫捲入這場即將硝煙瀰漫的戰場。
“你們要帶我到哪去?”
“宿遷,從哪裡來就送你回哪去。”蘇圖一臉泰若自然。
胡笑變得沉默下來,她心裡面此時想到的是那枚彈頭,如果真如蘇圖所說,彈頭肯定是落在了東北幫的手裡,這個東西可不是小偷小摸這般簡單,無論東北幫利用這枚彈頭做什麼,都不是小事。
距離宿遷的路程越來越近,胡笑的心裡面沒有因為被蘇圖救出來而感到平靜,相反,她變得坐立難安,這次的抓捕計劃是由她主管的,沒成想事情演變得這般麻煩,就算自己安然回到宿遷,沒有蘇圖,想要找到東北幫恐怕也如是海底撈針,更重要的是,關於這枚還不知道具體情況的彈頭,一旦東北幫脫手,想要挽救就顯得太遲了些。
“能不能用一下你的電話?”思索良久,胡笑還是決定先給總部打個電話把事情的原委說一遍,面對蘇圖,她覺得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至少他也經歷了整個過程,如果按照正常程式,她勢必要將這兩個傢伙帶回總部審問一番,只是現在她似乎完全對這些不太在乎了。
“你是警察吧?”蘇圖沒有爽快的掏出手機,扭頭問了一句。
胡笑默默地點了點頭,直到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反問道:“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蘇圖微笑不語,轉頭看向車外,良久,才扭過頭來開口道:“至少,我不是你的敵人,也不是你的對手。”
對於蘇圖這個答案,胡笑沒有去細細揣摩,從邏輯上來說,蘇圖斷然不是自己的敵人,要不然,蘇圖也完全沒有必要在船廠的時候搭救自己,甚至把自己從東北幫的據點之中救出來,只是,這個貌不驚人的男人似乎好像隱瞞了什麼,讓胡笑頗為不解。
“三龍會,你可能不會太陌生。”
“啊”胡笑當即一驚,張大嘴巴,已經放鬆的神經再度繃緊,下意識的挪了挪位置。
“你,你們是三龍會的人?”
“是,怎麼,這個名字很嚇人?三龍會好像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讓你們警方恨不能置於死地的事情吧?”
“可是,你們和聯盟勢力,和東北幫有什麼區別?”胡笑顯得有點激動,捲入山口組和聯盟勢力的交易,冒出個東北幫,現在又攤上這麼一個在幾十年前就存在的幫會,任何人也不會心中平靜。
在心念電轉間,胡笑再度把蘇圖之前說過的話細細揣摩了一番,頓時覺得這裡面有諸多疑點,如蘇圖所說,在船廠發生的事情完全是巧合,胡笑現在想起來就覺得有點不對,至於自己昏厥以後到底是不是出現了東北幫,聽起來也就變得疑點重重。可是,讓她覺得糾結的是,既然這兩人都是三龍會的人,為什麼還讓自己活著,還把自己的身份暴漏出來?
“怎麼?是不是在想,我之前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蘇圖問道。
胡笑死死的注視著蘇圖的目光,想要從他的瞳孔中看出一些端倪,可是,那雙不大的眼睛像是一潭深不可測的死水,讓她看不透,也分辨不出來蘇圖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呼胡笑長長出了口氣,開口道:“為什麼要救我?”
“難道在你眼中,只要是道上的,都是社會的敗類,人渣?”蘇圖反問道。
胡笑無言以對,興許,這個概念在這件事之前是在她心中存在的,只是,在經歷這件事情之後,似乎自己的準則也稍有觸動。
“難道我應該認為你們都是好人?”胡笑挺了挺胸說道。
蘇圖笑了笑,從身上掏出一支菸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靠在前排的車座上默不作聲,事實上他也只是想營造一種讓胡笑感覺上對自己的身份不太這麼敏感的氛圍,反正事情到了這一步,蘇圖也只是完全在進行一場賭局,輸了,他可能輸掉全部,贏了,他就可能贏的半壁江山。
胡笑看著蘇圖的側臉,等待著蘇圖的回答,自打她進入部隊服役,再到後來退役,進入警隊,從始至終,她的觀點都沒有被觸動過,可是,她也搞不清楚,為什麼這個男人能讓她覺得自己似乎從一開始就樹立了一個錯誤的觀點。
“我不清楚你對好人和壞人的定義,也完全不在乎別人對好人和壞人的觀點,沒有人可以左右別人,我只是在我的人生道路上按照我自己的行為標準去做我自己認為應該去做的事情而已,至於這些事情是不是能夠得到別人的認同,並不是我做這些事情的最初想法。”
胡笑愣在車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