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會隨風而走。岔神之間,怒靈劍竟已刺向她心窩。葉聽濤急忙撤劍,手腕在楚玉聲右手劍上一劃,幾滴鮮血順著劍鋒流下來。
楚玉聲吃驚地收住身形,拉著他的手道:“你怎麼了?怎麼魂不守舍的?”葉聽濤定了定神,將怒靈劍收回鞘:“沒事。”楚玉聲望著他,取出繡帕輕輕擦了擦他腕邊的血跡:“……羅境主和你說了什麼?一整天都沒見到你。”
葉聽濤的目光避在他處,卻又漸漸收回,凝視她的臉:“……他說了一些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楚玉聲抬起頭:“那,結果好嗎?”葉聽濤沉默了片刻,忽然把她摟在懷裡:“……好與不好,沒有區別。明天,我們去玄武湖吧。”
楚玉聲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所驚訝,繡帕脫手掉了下去:“原本就是要去玄武湖的呀,你怎麼啦?”她的手攀上葉聽濤的背脊,輕輕拍了拍他。
“……沒事。”葉聽濤更緊地擁住她,鼻尖埋在散發著清的長髮中。他什麼都不想說,但楚玉聲也不會問,這份默契從一開始就伴隨著他們。楚玉聲把下巴擱在他的手臂上:“會沒事的……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在一起。”這句話,她已經遵守了五年,往後也會一直遵守下去,可是葉聽濤還是不願放開她,像是怕西風突起,就要把他們吹散。
太陽完全落山的時候,夏荷衣的房門被人叩響了。葉聽濤出現在門外,她的笑容忽然如苞綻開一般出現在臉上:“師兄?”葉聽濤卻沒有笑,也沒有進來,只是道:“荷衣,我和楚姑娘明天就要走了。”
夏荷衣的表情一下子枯萎下來:“明天?為什麼這麼快?你回闌是來看我們的嗎?”葉聽濤道:“……還有要事,不能再停留了。我已經見過師父,該問的也已經問了。”
夏荷衣急道:“那你什麼時候再回來?你還回來嗎?”葉聽濤望著地上:“……也許吧,不過,也要很久以後了。”夏荷衣呆了一會兒,淚水奪眶而出:“你好不容易回來,這麼快又要走了?你,你又要忘了我了?”
葉聽濤藏起了不忍之,冷漠地道:“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這玄珠心境中的所有人也總有一天要分別,荷衣,你好好陪著師父,不要太任了。”
夏荷衣大聲道:“為什麼我要留下?楚姑娘能和你一起走,我為什沒能?我的功夫比她好,我能做的事比她更多!”
葉聽濤看著她,沉默片刻,轉身離去。夏荷衣叫了他幾聲,他也沒有理會,背影消失在玄珠心境的幕中。她站在那兒怔了一會兒,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卻有一絲倔強之,從絕望的臉上升起。
第三卷·萬里西風瀚海沙 第三章 玉梳曼,畫舫雲仙
冷脆的馬蹄聲在枯樹下得得而去,幾個玄珠心境弟拙在山莊門外目送雙騎背影,他們並不挽留,因為這些離去的人都有不得已的緣由,整個玄珠心境的存在亦與這些緣由密不可分,相四目光之中,說不清是感嘆還是羨慕。
林道旁,素衣子掩身枯樹後,直到兩乘駿馬已遠得炕到,仍是不願離去。那個男子她曾經等候十年,從垂髫幼等到信年華,寂寞心境之中卻總是孤單隻影。柳底燕子,焉與大漠飛鷹為伴?她凝凝的雙眸中有不甘之,遠處卻有焦急的喊聲傳來:“荷衣!荷衣!快回來!……”
夏荷衣回頭,玄珠心境弟子拼命地向她招手,在她的記憶之中,師門裡從不會有什麼事值得他們如此急迫,隱隱的不安讓她暫時放下了離愁別緒,向著那幾個弟子跑去。素衣裙在白亮的冬日陽光中飄動,淡得有些不真實。
自那一日見過羅境主之後,楚玉聲覺得葉聽濤始終有些不對勁。雖然他平時話就少,但兩人在一起也偶爾說笑,這一路離開太嶽山腳,卻接連幾個時辰聽不到他的聲音,神也是鬱郁。楚玉聲只柔順相待,不多疑問,到了檀州後走水路往漢水流域而下,船中行客數十,嚶熙攘,楚玉聲有些氣悶,便走上船頭迎面吹風。只見靠艙之處有個漢子低頭坐著,嘴唇烏青,好半晌沒動彈一下。
這時葉聽濤便在艙門附近,艙外卻是楚玉聲與那漢子兩人,船直又行了半個時辰,那漢子仍無動靜,也不像是睡著了,頭耷拉著。楚玉聲心中疑惑,走近幾步,船正遇一個浪頭,晃動了一下,那漢子“撲通”一聲滑倒在地上。楚玉聲一驚,退了幾步,艙中有粗衣刀客便走出檢視,一人翻過那漢子身體,探了探鼻息,道:“這人還沒死,大概是傷了。”他回頭看看楚玉聲,“姑娘,不是你傷的他吧?”
楚玉聲有些莫名:“我出來時他就在這兒了。”葉聽濤也已聞聲而出,走到她身邊:“怎麼了?”楚玉聲指指那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