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咱兄弟們剛從邊疆來不知道?看看你穿的衣服就不像!來呀!兄弟們,咱們替京兆府將這個膽敢冒充朝廷命官的老賊拿下!”
那幾個人吼了一聲好,猛地撲了上去,一人按住劉承彩,其餘幾人抬的抬李荇,對付劉家家奴的對付劉家家奴,忙而不亂,兇而不殘。牡丹看得目瞪口呆,這都是誰?忽聽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喊道:“丹娘!快過來。”卻是何二郎、何大郎在人群裡對她招手。
牡丹眼見著螺山還在那裡發呆,忙伸手拖起他往下跑,才剛和大郎、二郎匯合,那幾個人已經旋風似地結束了戰鬥,將李荇扔在馬背上,轉眼間跑得無影無蹤。光禿禿、一片狼藉的看棚裡,劉承彩撅著山羊鬍子,由戚玉珠扶著,臉色青白,差點沒暈厥過去,顯然是驚嚇過度和憤怒已極。
“你還好吧?”大郎確認牡丹無恙後,二郎輕聲和牡丹解釋:“是李荇家的表哥們,才從幽州回來沒多久。我們思來想去,也只有先把人搶出來這個法子最好了。”
牡丹鬆了口氣,望向蔣長揚,正要領了大郎、二郎過去謝他,蔣長揚已經朝她點了點頭,帶著他的朋友們上馬離去。
“我們也回家吧?爹爹他們只怕已經等急了。”牡丹掃了一眼泫然欲泣的戚玉珠和氣得發抖的劉承彩,挽了大郎和二郎的手,喊上猶在驚頭怒耳不知狀況的螺山,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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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出名(一)
是夜,劉家宅子燈火通明。
劉承彩疲倦地揉揉額頭,掃了一眼還在啜泣的戚玉珠,淡淡地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她不聽話才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你們若是要怪我沒照顧好她,我也沒法子。若是要嫁李荇,我自當想辦法,若是不想嫁,我也會設法把這事兒掩了。到底要怎樣,你們商量好和我說。”
戚長林和裴夫人對視一眼,陰沉著臉不語。裴夫人咳嗽了一聲,道:“大姐,您看這件事……”
戚夫人一張臉白得像鬼,歪在繩床上半閉著眼,只淡淡地揮了揮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什麼都不合心意!不是她不想發飆,而是實在沒那個力氣和心情,一想到清華就要進門,她的胸口就一陣陣的悶疼。
劉承彩心裡還記掛著才綁回來關在房裡的劉暢,沒心思陪他們慢慢地熬,便起身道:“我先去收拾那個逆子。”
戚長林忙勸道:“姐夫,孩子大了,有話好好說。”
劉承彩不置可否,甩甩袖子徑自往劉暢的房裡去了。
劉承彩很平靜地命人將紙、筆、墨擺在劉暢的面前,柔聲道:“你自己寫還是我幫你寫?”
劉暢皺眉側臉,動作太猛,導致被張五郎打裂的眉弓一陣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的心也跟著一陣一陣地抽痛。他冷漠地看著角落裡被打得鼻青臉腫,全身疼得顫抖,還強撐著跪得筆直的惜夏,心裡充滿了對劉承彩的怨恨。
劉承彩也不言語,自挽了袖子,拿毛筆蘸滿墨汁,舒舒展展地寫了一封中規中矩的離書,然後放下筆,平靜地道:“你自己蓋手印,還是我來幫你?”
劉暢皺皺眉頭,一言不發,只暗暗握緊了拳頭。
劉承彩淡淡地招呼惜夏:“惜夏,招呼兩個人來幫公子把手印按下,你就將功贖罪了。”
惜夏一愣,隨即嚎啕大哭,爬到劉暢腳下拼命磕頭。
劉暢只是不動,劉承彩嘆了口氣:“我是萬萬不想和你鬧到這個地步的。但誰叫你招惹了郡主呢?我早就和你說過,那不是我們招惹得起的。你既然不肯聽勸,我少不得為了這個家動些非常手段了。惜夏!”
惜夏一顫,突然眼睛往上一翻,乾脆利落地暈死過去了。他已經違背了老爺的意思,把訊息透給公子知道了,若是再聽老爺的,綁了公子按下手印,公子也要恨上他了。還不如死了好。
劉承彩見狀,倒也不惱,皮笑肉不笑地道:“身體這麼不好,不適合再跟在公子身邊伺候了。先拖下去扔在柴房裡,明日就賣了吧,他老子娘、兄弟姐妹一個也不留。”他才是一家之長,誰也挑戰不得。
惜夏沒有機會改變他的命運,劉暢也沒能逃脫屬於劉承彩兒子的命運。鮮紅的硃砂蘸滿了指尖,在離書上留下奪目的印記,就好比牡丹初進門時,病好第一次下床後,盛裝去見他時,在額頭用胭脂精心畫的那一朵小小的牡丹。小巧的牡丹用金粉勾了邊,襯著她雪白如玉的肌膚,嫵媚中又帶了幾分羞澀的鳳眼,很是明豔動人。
劉暢的眼眶一時有些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