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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追了上去。

榮娘奇道:“姑姑,你認得剛才那人麼?”

牡丹搖頭:“有些面熟,大抵是蔣家莊的人,跟著去過我們莊子罷。其他人不認識。”

封大娘道:“適才那騎紫騮馬的公子好重的戾氣,這般不管不顧地拼命打馬,只怕會把馬兒弄得發狂,若是遇到什麼溝坎阻攔的駕馭不住,怕是難逃一劫。”

英娘道:“我見蔣叔和鄔總管皆寶貝這紫騮馬得緊,也不知這是什麼人,竟如此糟踐這馬。”

片刻後,又見三四個錦衣大漢騎馬追了過來,立在路口左右張望,見到牡丹等人,其中一個缺了半隻耳朵,滿臉鬍子的胖子打馬上前,一點禮貌都沒有,粗聲粗氣地道:“剛才有位公子騎馬出來,往哪邊去了?”邊說邊只顧盯著牡丹的臉看。

牡丹雖然厭憎他無禮,便想著人是從蔣長揚莊子裡出來的,又是騎了蔣長揚的紫騮馬,若是出了什麼事,只怕那馬兒也脫不了干係,便示意封大娘回話,封大娘舉起鞭梢往前指了指:“往前方去了。”

那人也不道謝,只回頭招呼其餘三人跟上,縱馬追上前去。

恕兒啐了一口:“哪裡來的莽漢,忒無禮了。”

牡丹道:“人有千百種,理他作甚,趕路要緊。”

又行得約有盞茶功夫,身後又有人喊,這回是直接點了封大娘的名,卻是鄔三又領了四五個灰衣小廝騎馬上前行禮,又是問的剛才那位年輕公子的去向。

鄔聽說已然有人追上去了,便索性緩了腳步,笑問牡丹:“何娘子這是要回城去麼?這次怕是要在城裡呆一陣子了吧?”

牡丹笑道:“父兄要出遠門,要陪他們幾日。”

鄔微微皺眉:“這次莫非是要出海?可定下什麼日子出行了麼?”

牡丹還未開口,榮娘已然快言快語地介面:“就是這月二十六。”

鄔三思忖片刻,抱拳告辭:“適才那位公子,乃是朱國公府的二公子,他隨同朱國公來此做客,乃是客人。出了事兒不好,小的得追上去看看,何娘子你們慢行。”

“你忙著,不必管我們。”牡丹這才知道那人便是蔣長揚的異母兄弟,那樣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而朱國色,此時出現在蔣長揚的莊子裡,多半也與王夫人再嫁的事情有關係,也不知道他將會要求蔣長揚怎樣?不期然地,牡丹想起秋實的那番話來,不由輕輕嘆了口氣,打馬快行。

到得宣平坊,已近中午時分,牡丹等人進了門,李氏牽著芮娘笑眯眯地迎上前來:“說曹操,曹操到。爹和娘剛才還正念叨著,若是你們今日再不回來。明日就要使人去接,可巧的你們就回來了。”

牡丹訝異道:“爹沒有去鋪子裡麼?”

李氏道:“今日家中有客,除了你四哥和六哥去了鋪子裡,其餘人等都留在家中。”

榮娘奇道:“是誰呀?”

白氏領著幾個捧著果品茶水的丫鬟走過來,笑道:“是盧五郎。”

牡丹心想著,段大娘那樣的人,想必何志忠等人也是非常樂意交往的,既然大家彼此有意,那麼刻意招待交往也是正常的。便也沒放在心上,只問了一句:“是否有秦三孃的訊息了?”

白氏低聲道:“好像有點眉目了。爹請人在西市四處打探,有人識得那日跟了秦三娘外出的侍從中有一個是景王府的人,其他人卻是眼生不識得。現下就是拿不準人到底和景王府有沒有關係。”

景王?這個名字有點熟悉,牡丹沉思片刻,猛然想起這就是先前蔣長揚所說的那位養了許多好花匠,據說名不見經傳的大閒人,假如秦三娘真的與景王府有關,那麼她是怎麼靠上景王府的?在王府又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地位?牡丹不禁微微搖頭,人生果然變化莫測。

一旁白氏與李氏眉目傳了半日,方由李氏道:“前兩日,李家父子二人上門來賠禮道歉。”

牡丹默了默,道:“怎麼說?”

李氏笑道:“還能怎麼說,人家小意上門賠禮,爹和娘還能將人給趕出去?自然是還做親戚,留他們吃飯喝酒,歡歡喜喜地送出門去,還約定了二十六那日要來替爹和你哥哥他們餞別。李家表舅說了,那孟孺人的事情被寧王知曉,怒斥責罵,被降了品級,成了正六品媵, 不得自由出入府邸,府中的奴才們也被處置了一大批。”

牡丹不由有些奇怪:“那罰得還真重。”原本白夫人曾觀她說過,此事可大可小,就看寧王怎麼想,如今看來卻是果然應了汾王妃的話,是按著最重的責罰來。但處置大批奴才卻絕對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