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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冬至,皇宮裡舉行“祭天”大典,文武百官隨駕齋戒沐浴祭拜,真是好不熱鬧。接下來開始過年,皇宮裡裝扮一新,對聯彩燈無處不在。皇上也封璽了,每日家不是大宴群臣,就是和妃嬪們嬉戲遊玩,自然到了哪裡也少不了正當紅的凝西公主的。更加各州府送來的貢品,珍稀美物,挑得人眼花繚亂,真是喜事連連。一時間凝西自然便那不快之事拋開了,玩得好不開心。
誰知剛過了年沒多久,就傳來訊息,那位新晉的準駙馬爺,韓姓的子爵,居然在遊園時不慎跌入水中,偏偏這位爵爺又是個不會水的,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一下子輿論四起,紛紛猜測這位凝西公主是個剋夫的主,沒進門就已剋死了兩位未婚的夫婿。那裴俊飛裴公子,還有這韓子爵,本來身體強健沒病沒災的,怎地和這麼公主訂了親,就病死的病死,溺水的溺水呢。本有些不信邪的,看到這麼巧的一樁事,也不由不信。
於是很快,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販夫走卒,無不覺得這個凝西公主的確是不祥之人。那些原本或者慕公主之天姿,或者羨皇家之威儀,存了攀附皇家之心的,也一下子把這個念頭打消了。畢竟,縱有那天仙相伴,有那榮華富貴,也得有命來享受啊。
皇上也因而很是煩悶。自己心愛的公主,自然是不願意被天下人這麼議論的,但他向來是個性子隨和的皇帝,也知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道理。見到當下這個情形,也只能暗暗為自己女兒著急。這下子,他也不知道該再給自己女兒找個什麼樣的了。王公貴族,恐怕是個個避之唯恐不及了。
還有那韓國公和裴閣老,兩個人嘴上自然不敢說什麼,但心裡必然是有所怨言的。裴閣老的公子亡故的時候,還沒有凝西公主剋夫一說,這老頭只是心痛兒子,也暗歎自己兒子沒福罷了。現在韓國公的兒子一出這樣的事,裴閣老頓時覺得自己兒子死得冤枉,極可能是那凝西公主剋死的,心裡自然又是悲痛,又存了冤忿的。要知道四大閣老協助皇上處理朝政,這裴閣老雖比不上蕭青山和大莫先生般在朝中的威勢,卻也是有些根底,不可或缺的。經過此事,他竟存了告老還鄉的念頭來,更是弄得皇上一頭亂麻,一邊安撫了裴閣老,一邊請了大莫先生和蕭閣老,請兩位多多費心,勸這裴閣老回心轉意。一番雞飛狗跳得忙亂,裴閣老總算沒有因小失大,繼續留了下來。
更兼濟州府出現了一個叫 “紅衣教”的,聚眾惹事,專門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偏偏又狡猾無比,官府費了無數功夫,甚至都無法摸清對方底細。上報到朝廷,皇上也是心焦,歷來這邪門歪教,都是朝廷大忌,只得多多派了人手,著力查辦。
凝西也知道因為自己的事惹起的眾多麻煩,也懷疑自己或許真得是個剋夫的,心裡也就有些不痛快。太子自是明白凝西的心事,時時過來陪她說話下棋,偶爾出去遊玩散心。
這幾日,春暖花開,陽光明媚,太子稟了皇上,欲帶凝西外出騎馬散心。皇上略一沉思:“也好,你便帶她出去好生遊玩,只是近日有邪教做亂,防不得京城也有潛伏的亂黨,定要多帶護衛,萬事小心!”
太子彎腰稟道:“父皇不必擔心,我已請了大莫先生座下兩位弟子作陪。”
“噢,哪兩位?”
“公孫若;孟無塵。”
皇上聞言一笑:“孟無塵的武功,是極好的。公孫若為人寬厚忠實,一直陪在大莫先生左右,武功是深藏不露的,或許,他才是最得大莫先生真傳的呢。有這兩人在,我倒放心。”
太子笑道:“既如此,兒臣明日即帶皇妹外出踏青!”
悲情的駙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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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郊外,春風拂面,草長鶯飛,柳葉吐翠,看到這一片大好綠色,凝西來了興致,便偏要下了轎,也和公孫無塵二人騎馬踏青。太子無法,只能陪著棄驕從馬。
凝西施施然騎在馬上,望著這如畫美景,心情果然大好,燦然一笑,道:“這郊外春意,未綠還黃,參次不齊,今日我算領略了馬踏黃泥半是春的詩情畫意了!”
“你這丫頭,在探花面前,居然還拽起了詩文啊!”太子故意輕嘲。
凝西不禁看向這位探花。孟無塵面孔依然冷漠,並不言語.
倒是一邊公孫若笑道:“太子說笑了,鄙師弟也不過是一時僥倖,才得了個探花。公主說得極是啊,馬踏黃泥半是春,如此美景,怎不讓人開懷!我等平日俗務纏身,近日真是借了太子和公主的光,才偷得半日閒,大賞這綠野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