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灼灼的盯著周塵的丹海異象，異象無邊無際。和別人的不同，周塵的丹海有些深邃，彷彿沉澱了無數情緒在其中。

“這不會就是……”水詩畫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她瞪圓眼睛的盯著周塵。

“苦海！”水詩畫吞了吞唾沫，想到了一個詞。

水詩畫直直的盯著周塵，特別是感受到那股情緒之後，更覺得周塵此刻幻化出來的虛影就是苦海。

“他怎麼會沖刷出苦海？”水詩畫看著周塵神情古怪，甚至有些同情。

對！她就是同情！

苦海不夠強嗎？不！苦海很強，在入海境幾乎沒有什麼異象能何其相比。苦海無涯說的就是苦海的無邊無際，望不到盡頭。這樣的丹海是十分恐怖的。

但水詩畫同情的是另外原因，苦海確實很強大，在入海境的丹海中幾乎沒有什麼能與之堪比。

可說到苦海就必須得說到一個絕世大教西方古教，這是一個傳承無數年，底蘊不知道多麼恐怖，有毀天滅地之能的絕世大教，是世上最強大的古教之一。

他們流傳下一句密語叫做‘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西方古教何其存在，就算是他們，都覺得人要是出現在苦海之上，只能走回頭路。也就是說，修行出苦海，那就再也沒法往前走了，唯有回頭才是解脫。

在入海境確實很強，和這一生周塵只能修行到入海境，再想往前一步都不可能了。

西方教對苦海的研究最為透徹，他們最傑出的傳人都不敢走苦海一途的修行。因為，只要走這條路的人都失敗了，止步在入海境，陷入了深淵，之後墮入魔道而死。

西方教耗費無數年研究苦海，但有史以來也就一位渡過了苦海，達到了彼岸。這一位成為了古佛，震古爍今。

但世上只有那麼一位，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渡過。

水詩畫看過關於那一位古佛的典籍，當年他為了渡過苦海，斬斷了自己的各種**，甚至斬斷了自己的感情，這才僥倖渡過。

一個人如何能做到無情？如何能沒有一絲的**？特別是年少輕狂的周塵，這更是不可能了，那無法從苦海中脫離出來，如何能走到清醒的彼岸？

西方古教無數人修行都講究戒貪慾，可渡過苦海的人只有那麼一位？周塵又沒有西方古教的功法，想要戒掉貪慾脫離苦海更是不可能了。

“他廢了！”水詩畫嘆息了一聲，都無法想象周塵居然會開闢出這樣的丹海。苦海對於西方古教的人來說很普通，但是對於普通的修行者來說，這就太過非凡和震撼了。

可就算是西方古教的人，他們的苦海也沒有如此深邃，那種感覺沒有周塵這麼強烈。要達到這種地步，或許只有他們的佛子才可能達到。

周塵要是在西方古教，或許他們還有手段幫助周塵，因為西方古教有那位古佛的幫助，能引渡人過去。但周塵卻毫無可能度過苦海！

“可惜了，如此一個人傑，卻因為開闢的丹海太強而廢掉了。他的韻再強，也無法越過苦海，那就註定他只能一輩子在入海境。”

當然也有一些人認出了周塵的丹海，他們同樣神情古怪。關於苦海的介紹並不是什麼秘密，誰都知道這是一個大坑。雖然這種丹海在入海境會展現無比強大的力量，但沒有人能越過苦海。無法越過苦海，那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只能在不甘中慢慢的消磨時光而死去。

“可惜了，脈輪境能登頂的人物，原本是有望走到可怕的層次的，可卻要因為苦海廢掉了。”

“不過很奇怪，他為何能開闢出苦海這麼逆天的丹海？這不是西方古教獨有的手段嗎？”

“苦海畢竟代表著強大，他以擎天台開闢，開闢出最強大的一種丹海也不奇怪。”

“在西方古教自己開闢出來的苦海都要等死，何況是非他教之人。”

“其實他開闢什麼都不重要，因為他必須要死。難道你們在他下了擎天台後還能讓他活著？”

“……”

眾人看著周塵的異象議論紛紛，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可惜。

水詩畫在一旁嘆了一口氣，一個原本的人傑，就這樣落幕了。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可惜，他無法回頭了，註定只能漂泊在苦海上，慢慢的被其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