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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也不知慕離究竟如何勸他回來的。

那兩人並未看到他們,月罌也沒返回,怕他心裡還惱著,心想著還是等得空了再去向他陪個不是吧。

回到花月軒,她簡單地吃了些早飯,可心思卻完全不在飯菜上,有些心不在焉。後來實在吃不下,吩咐丫鬟收拾下去,自己則沿著小路來到離園外面。看著匾額上俊逸瀟灑的兩個大字,眼前彷彿出現了那雙沉靜淡然的眼眸,忽然打起了退堂鼓。

正在她猶猶豫豫地在外面徘徊的時候,恰巧碰見從裡面走出來的潼兒,他一見是月罌,微微一愣,忙俯身行禮。

月罌擺了擺手,伸著脖子向裡面張望,卻只見金竹依稀的倩影,輕聲問道,

“慕離可在裡面?”

“公子前不久剛剛離開。”

“去哪兒了?”這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怎麼就出去了呢?

潼兒搖了搖頭,見月罌神色有些不對勁,也不知道兩人又怎麼了,只能答道,

“公子的行蹤從不會告訴小的。”

月罌頓時覺得心底一沉,自己剛剛和他說了那樣的話,他這又離開了園子,能去哪兒呢……

“他還說了些什麼?”

“沒有了。”潼兒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剛剛見慕離臉色很差,此時又見月罌有些著急,也就猜出這兩人又是鬧了什麼彆扭。這些年自己一直跟在他左右,對自家公子也算了解,似乎什麼事都難以惹惱他,而唯獨面前這個公主,總能亂了他的心思。也正因為有了她,才能見到公子像尋常人一樣,發自內心的笑與懊惱。

月罌想來想去也不知道他能去哪兒,不由得自嘲一笑,她總是一味地受他幫助,可自己為他做過什麼呢?甚至連他的喜好以及行蹤都不清楚……一想到身體中流著他那麼多血,懊悔之情更深。

她剛剛氣惱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他將朔日那晚的事瞞下。體質再好的人流失大量血也極危險,他竟然絲毫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若不是花尋看到了,他豈不是要瞞自己一輩子?

“他多久能回來?”

“公子走時說少則三五日,多則個把月。”

月罌點了點頭,覺得心中煩悶,此時雖然陽光明媚,可她卻覺得滿天陰霾一般。又睨了眼幽深的院落,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她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慢慢往回走,邊走邊踢著路邊的小石子,一下用力過大,小石子飛了出去,正落在不遠處的一雙鹿皮軟靴上,淡青色的衣襬驀地停下,小石子順勢骨碌碌地跳到了一旁。

那顏色雖然柔和,可在她看來卻極其刺眼,順著衣襬一角慢慢向上看去,果然是那張清冷到極點的俊美面容。

奚墨斜揹著一個小竹簍,看樣子正要出去,見對面俏麗的少女看著自己眨巴眨巴眼,烏黑的大眼中滿是疏遠與畏懼,輕抿了抿唇,垂下眼慢慢地從她身旁走過。

月罌正抬起手想要和他打個招呼,可見對方理都沒理自己,舉起的手又放了下來,順勢摸了摸鼻子,真沒面子……在奚墨與她擦肩而過的同時,忍不住問道,

“昨晚等了半天也不見你來,可有什麼事耽擱了?”她特意邀請他一同參加宴會,可自己那張桌子卻一直空蕩蕩的。

奚墨側頭睨了她一眼,薄唇抿起。他明明走到雲仙居院外了,可終是邁不出步子。遠遠地就能聽到裡面的歡聲笑語,輕歌曼舞,那裡對自己來說像是一個極其陌生而又遙遠的地方,與他格格不入。

“我不喜歡。”他淡淡的回了一句,至於其他的理由不想再說。

月罌見他竟然回答了,難得的沒跟自己擺一副冰塊臉,心情敞亮了許多,又說,

“那以後有你喜歡的場合時,我再請你來。”

可話音剛落,他本已經緩和的臉瞬間冷了下去,只留下了兩個字就提步離開,

“不必。”

這兩個字頓時將她噎住,懊惱地撅了撅嘴,什麼人嘛,陰一陣晴一陣的,自己又沒說錯什麼。對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暗自嘀咕道,

“冰塊男,可惜了那張臉。”說完抬頭望天,想象一下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笑起來該是什麼樣子呢?眼前彷彿出現了好多拼湊的笑臉,一張比一張燦爛,可那笑容放在他臉上都極假,忍不住一陣惡寒,還是冰塊臉好看一些。

先不論月罌在後面如何搞怪,前面走著的奚墨眼中卻難掩寂寥。自從他見到她的容貌後,兒時的畫面一次次地在腦海中盤旋。那個有著清澈眼睛的小女孩漸漸地與月罌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