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也幫你打聽好了,既然你看不上小趙,我就繼續給你安排其他的男孩子。”
“媽,你別這樣.”她平靜起來我反而害怕。
以前很小的時候,如果我惹她生氣,母親就會把我關在衛生間裡。我常常站在馬桶上趴在窗戶上看外面的天空。白天有雪色的總是在變化的雲,晚上會有星星,或者將整個夜空都籠罩成銀白的月亮。
小時候我惹她生氣,全都是我的錯。
可是現在我知道這不是我的錯。
我拉開門,聽見她在身後顫巍巍的聲音:“幸月萱,,你要是走了就不用再叫我媽了。”
我的眼淚立刻湧出來。
可是我沒敢出去。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走了,母親就真的不會再原諒我。把孩子辛辛苦苦養大,如果因為一個男人斷絕關係,那將是多麼殘忍的背叛。而且,我不能讓筱筱難過。這個從小就會說“我最愛姐姐”的孩子,我怎麼忍心讓他的純白無暇的心靈蒙塵?
我躺在筱筱的床上,默默看著天花板。
晚飯我沒出去吃,也沒有人叫我,這種冷戰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晚上筱筱抱著我的脖子,他已經很高了,跟我抵著額頭:“爸爸說你不舒服,你是不是發燒?”
我緊緊抱著他,眼淚不停流下來。
“姐姐.你很難受嗎?”
我點點頭看著他,又搖搖頭,指著胸口的位置:“這裡疼。”
筱筱似懂非懂,小臉都垮下來:“如果我能替姐姐疼就好了。”
我揉著他柔軟的頭髮破涕為笑。
第二天早上我喝了一小碗粥,便去筱筱房間裡睡覺。母親休假在家裡看韓劇,就像傳說中的牢頭。聽見外面亂七八糟的電視聲,我心煩意亂。她想要關住女兒的幸福,可是她不知道我的幸福並不是她期待的那種太平盛世。
我給若薰打電話,所有的思念都寄予在電波上,他接通,那邊很亂,貌似在大馬路上。
“萱,怎麼了,我明天去機場接你。”他很愉快。
“若薰,我可能要在家裡多待兩天。”我一邊抹眼淚一邊說,“ 我想在家裡過了中秋節再走。”
“… … 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我說,“一點事都沒有。”
“你是不是哭了?”
膝蓋上落下的水滴彙整合小小的河流,我勉強笑兩聲:“沒有啊,你聽錯了。”
“萱,別瞞我,你媽媽是不是知道了?”
為什麼若薰還能這麼平靜,我將臉埋在臂彎裡,聽著他的呼吸聲,好像就在耳邊。
“我馬上回去。”若薰說,“我來跟她說,打罵都好,直到她同意。”
“別別。”我捂住嘴,“你別來,她現在正在氣頭上。”
若薰沒說什麼,手機裡片刻的安靜。
“萱,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了?”
“絕不!”我說,“我愛你,我只要你。”
若薰笑了,愉快的笑聲摩擦著耳膜。
“萱,你在家裡等著我,我明天就回去。”
“嗯。”
“別再哭了,我會心疼的。”
“嗯。”
“我見到你就要親你。”
我撲疇一下笑出來:“顧若薰,你敢當著我媽的面親我,我保證你會被揍成篩子。”
“好,那還要拜託你保護我啊。”
我彷彿能看見他在喧囂的大馬路上垂眼微笑的樣子,風吹起他的劉海,路過的女人會為他的風采而神魂顛倒。我想我夢境中的小屋裡,燦金的陽光下,墉懶地曬太陽的,一定會是這個人。
【1】
可是顧若薰並沒有來找我,打電話過去是關機。
開始的兩天我還在安慰自己,他只是手機沒電了,有什麼事耽誤所以沒辦法趕過來。腦子裡都裝滿了他的事情,我默默地吃飯睡覺, 像個外表平靜內心癲狂的瘋子。母親關著我的人,我的心卻在不著邊際地飄著。
等到我覺得不對勁,已經是一週過去了,若薰杳無音訊。
我這才知道,除了他的手機號,我連他公司的地址電話,甚至他交好的朋友都一無所知。
晚上我睜著眼睛看天花板,筱筱依偎著我睡得很平靜。
怎麼辦,在關鍵時刻我想到一個能幫助我的人,可是想到要跟他求助,我就羞恥得想要把自己掐死。
什麼自尊羞恥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都是那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