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了午餐過去,家政人員在收拾屋子。我們剛鋪了報紙在木地板上坐下來吃飯,就聽見外面敲門。
藍冰跳起來:“肯定是送空調和洗衣機的過來了,我去開門。”
她把屋子裡缺的家電全買齊了,房子是新裝修的婚房。聽說剛準備好房子,房東就跟未婚妻吹了,所以才把房子租進去。幸好很乾淨漂亮,否則藍冰真有可能找裝修公司來重灌一遍。
這有錢人的世界果真是不能想象的。
我夾了個小籠包,聽見藍冰喊著:“哎呦 ,稀客,我得出去瞧瞧今兒吹的什麼風……”
何落凡站在門口:“沙塵暴,藍少爺,要換鞋嗎?”
藍冰哈哈笑著:“不用不用,屋裡還沒收拾好呢,沒您鞋底兒乾淨呢,進來進來。”
何落凡便走進來,將圍巾掛在衣帽鉤上,搓著手走進來坐我身邊,挺厚臉皮地抓著我的手把筷子移到自己臉前。剩下不到一半的包子就進了他的嘴巴,他露齒一笑:“不錯啊,眉州小吃的包子,味道就是好。”
“你怎麼來了?”我滿頭黑線。
“我來接你啊,外面刮沙塵暴呢,我怕你被埋了。”
“……唉,剛洗的車又要洗了。”
“再夾個包子給我。”何落凡張著嘴,像逮哺的鳥。
“自己洗手來吃。”
“你餵我一個,我就去洗手。”
這快奔三的人還這麼無賴,我忙夾了包子打發他,他這才叼了雞的狐狸一樣笑眯眯去洗手。藍冰去廚房看家政工人的進度,然後坐下來一邊拿筷子一邊笑得很曖昧:“嘖嘖,挺恩愛啊。”
我也笑回去:“滾邊去,這話讓白蓮花聽見,我還有命活啊。上次她來家裡,嚇得我都不敢出來,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你別跟爺扯,何老師對你那叫真心實意,你還扯什麼白蓮花藍蓮花的,我用腦袋跟你保證,何老師對你上心了,你信不信?”
“落凡對我好我知道,可是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們也只上過一次床,還是酒後誤事,不過這種事越描越黑,我根本不敢說,嘆口氣,“要能上心早就上心了,他沒辦法忘記白蓮花,我也沒辦法忘記若薰,他對我這是拯救失足兒童呢。”
藍冰幽幽地看著我:“你怎麼就知道他沒忘記白流芸呢?要我看來他現在愛的根本是你,否則哪個男人願意這麼多管閒事,我看他可不是那麼善心的茬子。就算他忘記不了那蓮花又能怎樣,這哪個男人心裡還沒有個難以忘懷的初戀啊。依我看何老師對你這個寶貝勁兒,也夠得上你以身相許的程度了。”
何落凡洗手回來,聽見這話問:“她要以身相許給誰啊?”
我後來給何落凡普及過一些成語知識,比如古代男子救了女子,若是都未婚嫁,大多都是要以身相許的。這個以身相許就是用肉體來報恩的意思。
藍冰嘿嘿笑:“我們遊戲裡有個叫公子落凡的,她要許那個。”
何落凡也笑了:“他也救過你嗎,你要許給他?”
“不,他每次都追殺我。”我目露兇光,“所以,我要嫁給他,讓他死心塌地的愛上我,然後花光他的錢,然後拋棄他,讓他孤老終生!”
何落凡眉毛抖了抖:“太狠了吧。”
藍冰笑得躺在地上打滾,被我踹了一腳,門鈴響起來,這次真的是送空調的到了。等午飯吃完包子已經冷得可以用來做兇器。何落凡幫了大忙,比如換燈泡,比如搬傢俱,男人做得總比女人做得順手。
下午回去藍冰在門口狗腿地敬禮:“何老師,過兩天歡迎帶著你家小萱寵物來溫鍋啊。”
何落凡很歡快地答應,接著就拽著寵物的圍巾下樓。
春天的沙塵暴果真很厲害,流感多發的季節,外面吃飯也是不乾淨。回家的路上從超市買了點菜,回到家就開始張羅吃食。過年時跟阿姨學的廚藝派上用場,雖然賣相不是很好,可是吃到嘴裡卻是美味的。
“不錯,這個程度可以嫁人了。”
何落凡那張嘴巴很少夸人,所以我很受用。不過我糾正他說:“不要,我嫁人又不是去當老媽子。我要找個做飯做得很好,能照顧我的男人才行。”
“我不會做飯。”
“學去啊。”我說,“你不想在白蓮花生病的時候用一碗熱湯溫暖她的心嗎?”
何落凡扭過頭,鬧彆扭似的:“雞婆,要你管。”
吃晚飯他刷碗,我在客廳裡看電視,很惡俗的韓國偶像劇,女主角一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