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何老師怎麼就那麼倒黴,喜歡了倆女的,結果就是被你們這倆女的害死!你最好滾得遠遠的!是我瞎眼認識你這種人!”
最後的兩句話明顯帶了哭意。
我好想被雷劈了,天昏地暗的,什麼花圈,什麼生命垂危?也許是藍冰故意說話氣我的,我這麼想著,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慌得連手機都握不住,站在視窗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再打電話回去,她已經關機了。
“怎麼了?”若薰扳過我的臉,皺眉,“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我,我得出去一趟……有個朋友出事了……”我哆哆嗦嗦的,“若薰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一點都鎮定不起來。下樓的時候腿肚子都在哆嗦。我跟藍冰做了四年多的朋友,她從來沒有大聲對我說過話,都沒有紅過臉。唯一見她哭的一次,是因為她祖父去世。而這次她哭了。她只是氣壞了吧,何落凡一定沒事,又騙我呢。
這次是合夥騙我!哈,騙人這種事他最會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呢。何況是何落凡這種萬年災星妖孽,說不定是王八精變的,活個一萬年都沒問題!我見到他一定要拎著領子給他兩拳,直接送他去西方極樂世界侍候佛祖去!
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拆穿這場騙局。
走到醫院就看見藍冰坐在休息椅上,她旁邊坐了個女人,長的非常洋氣,個子也很高,面板很白,一雙白種人深陷的眼睛,眼珠是略淺的翡翠綠。不少人的眼珠子圍著她轉,她真的很扎眼。
我走過去,那女人看見我站起身,竟然迎上來給我個擁抱。
“小萱,你好,我是落凡的姐姐,我叫Alina。”她比我高小半頭,她說,“落凡剛從手術室裡出來,你最好去看看他,不過你要小心點,他剛剛做了手術現在經不起你一拳。”
067
藍冰狠狠剜我一眼,眼睛還紅著,粗魯地推著我:“還不快去,你自己的爛攤子還要誰來收拾。你是木頭還是啞巴,在這裡戳著幹什麼呢。”
我確實不善言談,對於Alina不輕不重的責備,想說“對不起”,又很怕她挑著眉說“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嗎”。所以我低頭灰溜溜地往病房走,只覺得心裡像壓了座喜馬拉雅山,連呼吸都困難。
在門口站了小半會兒,從門縫裡看見何落凡躺在病床上,蒼白中透著一股青灰色,沒有點生氣。這會兒說他是屍體,我也能信了。我輕手輕腳走進去,屁股剛沾到椅子,他就睜開眼。
“萬幸啊,這次沒帶西瓜。”他說,“你再砸就真沒命了。”
我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因為我看見他肚子上纏繞著厚厚的紗布,還滲著血。他說話有氣無力,疲憊不堪的模樣。或是剛做過手術的緣故,他連說話都覺得累,只是淡淡地看著我,另一隻沒扎針的手慢慢伸出來。
指頭很長,指節分明,很是漂亮。
我只能把那隻手握住,他閉上眼睛,又睡著了。
不多會兒Alina進來了,身後跟著個和她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很斯文的男人,長著孩子氣的臉,戴著眼鏡,我一下子就驚訝了。曾經揚帆把他的照片貼在床頭自勉,所以對於這人的傳聞我一點都不陌生。在網路上二代貴公子的排名中,他的名聲最乾淨,那些跟明星交往或者在夜店轟趴的花邊新聞從來都輪不到他。他在英國劍橋大學唸完經濟系就歸國,偶爾能在娛樂版上看見他,也都是什麼跟友人碰面在哪裡吃飯。與那些跟他齊名的富二代比起來,他就太無趣了,只能讓未婚女青年們更加覺得他肥的流油。
“這是落凡的女朋友吧,我是落凡的姐夫。”富二代把手伸過來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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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了一下,“我叫原海。”
我很想說,你是我室友的性幻想物件,後來又喜歡你小舅子了,我想了想說:“久仰大名了。”他笑了,無比和氣,然後在Alina的指使下好脾氣地出去買星巴克的咖啡。
落凡睡著了也死拽著我的手。Alina笑眯眯的,可是我覺得,何落凡是狐狸,他姐姐是老虎,相比起來她要更可怕一點。
“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的拳頭和一個西瓜砸不成這個樣子,他是被白流芸的情夫找的人捅傷的。已經是十天前的事情了,我知道後就從東京趕過來。”Alina從包裡摸出一根菸,突然想到這是病房又放下,“這事他沒跟你講吧,否則你也不會在他受傷的第三天就讓他去接你。”
如果我再細心一點就可以發現那天何落凡臉色非常不好,可是我給了他一拳,那一拳的分量我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