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他今日還真是莽撞。看來,想要圖謀裴家的支援,想走正經的賜婚路線那是絕對不行,還得轉為地下。
這是還得沒事兒去裴家刷存在感的節奏。
趙王坐在地上痛哭了一會兒,表示自己如夢初醒,這心裡頭的滋味真是五味雜瓶,女人的事兒能不能緩緩再說?得讓他調整好了心情不是!
皇帝表示理解,只要他不哭著鬧著非得娶裴金玉,什麼事兒都好說。
趙王滿含熱淚,謝恩告退。
一出乾元殿的門就樂了,嘿,這是歪打正著,將趙王妃的事兒也一併給解決了。
單身的趙王就還是個好趙王,前路雖然崎嶇,可至少還有希望。
趙王仔細盤算著,忽地想起了裴天舒今早在朝堂上的激憤模樣,靈光一閃,找到了靠近他的捷徑。
徹查憐人畫舫的事情,趙王自請要親自督辦,皇帝應允了。
還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箭頭直指向了太子那一幫啊。
這讓趙王忍不住的竊喜起來,卻是希望越大,反而失望也越大。
不料,對方一咬牙一狠心來了個斷尾逃生,大牢裡的畫舫管事為首的一干人等“畏罪自殺”。
被管事咬出來的常客禮官大夫高大人,也就是御史中丞高秉光的庶弟高睿也突然從馬上摔落而亡。
御史中丞為表清白,上書皇帝,願開啟自家的府門,接受徹底的檢查。
人家已經開啟了門讓你檢查,你又能檢查出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來!
沒有揪出來大魚的趙王有些鬱郁,連著幾天看見肖宰相之時,都恨不得能在他的身上瞪出幾個窟窿來。
肖宰相比他還鬱郁啊,他不過是為了自己收羅美人,順便弄出來的畫舫,怎麼就成了探子培養基地了呢?
可這事兒怨誰呢?
肖宰相覺得當然是怨那個該死的裴天舒,還有趙王和代王嘍。他不止沒了畫舫沒了美人,還差點兒和高家撕破了臉,這才推出一個替死鬼來。
雖事已過,卻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戰慄的肖宰相表示眥睚必報。可這事兒不敢和太子明說啊,那就得想個法子來點兒陰暗的。
肖宰相本著傻子好欺負的念頭,這就準備先拿代王小試牛刀。他可沒有蠢到幹出公然刺殺王侯這樣不要命的傻事來。
實際上,他要乾的比這個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還歪打正著和趙王想到了一個地方去,無非就是再一次地瞄準了代王的小兄弟。
代王的小兄弟也鬱郁了,表示:壞人,好可怕!
不過,肖宰相的本意則比趙王高階出了一個頭,這是準備借用美人控制代王。別看代王是個傻的,可有時候傻子說話往往比他們這些正常人還管用,尤其是在皇帝的跟前。
說幹這就幹上了。
肖宰相正兒八經地給代王下了帖子,邀他過府喝酒。
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子,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人,能有什麼共同語言,是以代王去的時候,順帶捎上了劉家兄弟。
肖宰相一看,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啊,真是這麼客氣幹什麼。
據說,誠信伯劉通管教兒子很嚴格,可只要劉家兄弟能將美人帶回去,勾引不了小的,萬一勾引住了老的哩!老樹要是開了花,那才是一個鋪天蓋地誰都無法阻擋。
這就也順便給劉家兄弟準備了同等數量的美女若干,美酒佳餚一上,就開了席。
肖宰相假意退讓了之後,還是坐在了主位之上,一看座下的三個嫩蘿蔔丁,優越感爆棚。
他呵呵笑道:“不要客氣,不要客氣。”
轉而就冷臉吩咐伺候在旁的美人,“若王爺和兩位劉公子今日不能盡興,老夫就要爾等人頭落地。”
美人面露驚恐,齊聲答“是”,勸起酒來就格外的賣力。
劉元楓同劉如松飲酒的機會不多,自然酒力淺薄,卻因著心軟怕勸酒的美人殺頭,只好強飲數杯。
不多時,最小的劉如松已經醉倒在席上。
一旁的劉元楓苦苦支撐,只能連連叨擾。
偏偏代王那邊任憑美女流淚勸酒,也不肯喝一口。
肖宰相為顯自己言而有信,其實也是為了小露鋼牙,當下就命了侍從將代王身旁的美人拉下,隨後傳來幾聲慘叫。
這才又呵呵笑道:“來呀,再來伺候王爺。”
左右美人皆心生懼意,卻又不得不匍匐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