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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於

就不許再去見皇帝。你要是記不住我的話,去見了皇帝,那就不要再回到我身邊了。”

這是最基本的忠誠,一女不嫁二夫,一奴不認二主。

裴箏沒有遲疑,磕頭稱“是”。

裴金玉跳下了座椅,說的理所應當:“那好吧,我就信你一次。”

然後她拉開了門,白了一眼躲閃不及的裴天舒,徑直而去。

好像被鄙視了。裴天舒暴跳如雷:“你,你給我回來,說清楚白眼到底是什麼意思。”

偷聽被女兒發現這麼逗比的腦殘事,也就只有能屈能伸不拘小節的裴三爺能幹的出來。

裴三爺表示,這是個意外,其實他也是有功夫的,那時他將呼吸的頻率已經調到了最低極限,再微弱點兒那就是死人了。

可為什麼還是被發現了呢?

裴箏表示,就是來個死人,某也能發現的了。

至於什麼時候示的警?

這是個秘密。

****

裴金玉已經發現了裴箏的異常,這個異常指的並不是說他去見皇帝的事情。

要知道,他本就是皇帝賜來的人,這樣的人意味著什麼,幾乎裴家所有的人都知道。

她只是發現了他的一些小動作,譬如聽見可疑聲音之時,左眉會情不自禁地上挑。

便是這個小動作,讓她覺得他很像一位故人。

開了洛陽的城門,林青巒應當不會殺了劉錚,想來也不至於重用。畢竟誰都知道劉錚是長公主的心腹。

裴金玉專心致志回想往事,回想她和劉錚的第一次相見。

只是年代太過久遠,只記得聽人說那劉錚是個侍衛和宮女苟且而生的孩子,和她一樣出生在皇宮,卻有著雲泥之別的身份。

她並不知道生下劉錚的那個侍衛和宮女的結局究竟如何,只知道她見到他的時候,他是皇宮裡頭最年幼也最不堪的小太監,做著最苦的工,吃著最冷的飯,誰都可以凌虐他,實在是活的悽慘,又活的頑強。

可能是動了惻隱之心,也可能是看不慣那些人在她面前裝狗,轉而又在他面前變成餓虎的醜惡嘴臉,反正不過是一飯之恩舉手之勞,最後卻得他如此忠誠。

想起劉錚,裴金玉才會覺得自己那貴為長公主的一生也不是太過糟糕。

裴箏。

劉錚。

劉錚。

裴箏。

裴金玉看著垂首而立的裴箏有些出神。

她爹掂著個小竹棍就到了她的跟前。

上課注意力不集中啊。

裴天舒終於找到了出口報那白眼之仇。

他拎起了小竹棍狠狠地揮下,可沒防著代王飛撲過來,來了個英雄救美。

救你妹啊,老子要敲的是案几的好不!老子的女兒老子也不捨得打的好不!

這一棍不偏不倚還正好敲在了代王的額頭上。

頓時就是一條刺目的血痕。

這是不用回家告狀,也會被告上一本的節奏。

一時間,裴天舒也目瞪口呆了。

代王個憨種,彷彿感覺不到疼,嘴上還正義凜然地道:“不許打我妹妹。”敢情人家救的真是妹啊!

這時,還是譚中秀推了推裴天舒:“先生,讓一讓,我替代王瞧瞧。”

差點兒忘了,學生裡頭還有一個準大夫。

裴天舒讓到了一旁,頗為糾結地看了看他女兒,這關口,他也不好意思解釋:其實爹打的不是你,爹打的是案几啊。

他實在開不了口,轉而又頗為糾結地看了看代王。嘿,這坑人利己的熊孩子。

熊孩子代王還在笑盈盈地討好裴金玉,丫的還不知道已經被他妹妹的爹定了性,很難翻盤的好吧!

是夜,裴天舒一直慫恿楚氏尋找各種理由,不讓女兒回房睡覺。

這不是想和女兒和好又特麼的拉不下臉嘛!

最後,楚氏提議月下彈琴。

裴金玉覺得她爹今天就夠不正常了,難道這不正常還能傳染?

娘啊,這都入冬了好不!月下彈琴,您老手指能伸的開不!

楚氏表示,這都是小事,咱不會把火盆也移到屋外嘛!

可那也冷啊!

裴金玉縮在雙層皮毛製成的加厚斗篷下,興致缺缺地聽她娘彈琴,看她爹舞劍。

她爹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舞著舞著,就舞到了她旁邊,對上她的眼睛就是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