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錯了人可如何是好!
是以,穆秋霜一瞧見那雙黑色的靴子踏進堂中,就哭著乞求開了:“求長公主,求王妃,民女要是做錯了什麼,民女願意改,千萬別讓民女走,民女要是一走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然後就是“嚶嚶嚶”的哭聲。
裴天舒本來就正煩著呢,一聽這聲音,立馬頭大如鬥。
心想,怎麼還沒解決呢!
還得讓他出馬不是。
可他實在沒那個心情啊,遂道了一句:“先下去吧!”
穆秋霜如臨大赦,趕緊叩謝。
裴金玉不願意啊,讓她下哪兒去啊,去你忠義王府還是我這公主府啊?
直接問她爹:“爹,她是你什麼人啊?”
穆秋霜很適時地紅了臉。
楚氏一看,不對啊,這怎麼跟他昨晚上交代的不一樣啊!莫不是兩個人有點兒什麼,故意給她設了個局吧?
想到此,楚氏這兒的臉色也變了,下意識往她女兒哪兒去了去。她可沒忘記,在她夫君的作風問題上,她女兒向來是和她統一戰線的。
這是外有人虎視眈眈,內裡還時不時鬧內訌的節奏。
裴天舒毛了,吼了一聲:“長公主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還不快滾。”這火,理所應當就對著穆秋霜去了。
穆秋霜一噎,差點兒沒噎死自己。說好的憐香惜玉去哪兒了?
恐怕忠義王還沒看清楚她的長相,她已經被掃地出門了。
想唱個仙人跳,都唱不下去,這是對美女的最致命打擊。
閒雜人等一律退散,裴天舒灌了兩碗涼茶,才平息了心裡頭的火氣。
咱是三好男人,有氣也不能對著妻女撒不是!
等飯的空閒,他瞅了瞅面癱的女兒,問她:“趙夫子教的好嗎?”
“還行。”他女兒依舊面癱中。
“武夫子的功夫怎麼樣?”早就知道女兒是個面癱已經認命了的裴天舒,依舊不棄不捨地尋找著聊天的突破口。
貌似,找對了。
裴金玉很認真地同她爹探討:“你說我讓裴箏和武夫子打一架怎麼樣?”
她想了想又道:“不好不好,武夫子一定會惜力。要不我讓裴箏去偷襲他?”
不是吧,女兒雖然是個面癱,但只要不惹她,還是個不暴力的好孩子啊。
當然,作死的行為除外。
可才上了幾天學,轉眼就成了暴力型蘿莉。
裴天舒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個既定事實。
就好像無法接受趙王——他又拒親了一樣。
是的,裴天舒今日的煩惱根源,就是——趙王那熊孩子,他又拒親了。
據說,拒的還相當的漂亮。把先帝林青巒都搬了出來,說先帝就是因為不得摯愛,才鬱鬱而終。所以,他不僅不要他皇后親孃給他挑好的淑女,還要爭取婚姻自由。
話說的那是極其誠懇,極其煽情,還在乾元殿裡大哭了先帝一場。
然後,哭迷糊的皇帝腦子一抽,他居然答應了。
裴天舒一聽說,就只有瞪眼吐氣的份了!
要說,人家婚姻自由不自由的真跟他裴天舒沒什麼關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老是有一種自家的小白兔還沒有養大,就要被偷獵的強烈危機感。
太特麼的嚇人了好嘛!
關鍵是,這偷獵者還是個高智商的。
趙王哪怕表現出來一丁點兒的想要和他聯姻的意思,他保準兒能像他女兒那樣,在大門口貼上“趙王和莊姓不得入內”。
人家不啊,一向循規蹈矩,早就不上門接送代王了,就連上朝的時候,無意碰見,也是遠遠的一笑。
關鍵是,能不能別在肖恩祿那幫人彈劾他的時候,第一個跳出來說話。
如今,就連皇后也開始懷疑他是趙王的人了。
一想起,今早太子那句“叔,你難道已經不是我叔了嗎?”,他就來氣。
重點是,太子,你那是什麼表情,堂堂一國儲君,你委屈個毛線啊!
裴天舒忍住心裡的狂躁,跟他女兒說:“以後看見趙王,你拔腿就跑。”
裴金玉還正想著裴箏和武夫子的功夫究竟哪個更高,一聽她爹的話,納悶地問:“趙王?”確定是趙王而不是代王?
裴天舒鄭重點頭,還不忘加了一句:“那小子不是什麼好貨!”
裴金玉回憶了又回憶,就壓根沒想起來趙王他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