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知道當初他們進入軍營的第一天,他們許下的誓言是什麼麼?”
“什麼?”花輕舞不明白楊青雲這個時候為什麼說起了這個。
“如果將來有一天泊帆城有了危險,每個人都要用身體內的每一滴熱血拋灑在這片土地上。”楊青雲說著笑了一笑,扭頭看了一眼那些疲憊至極計程車兵接著說道,“我們都愛這片土地,也願意用自己的鮮血為自己許下的誓言作證。”
“好了,邱將軍的屍體我已經命人放在了一個馬車裡,你們下來城牆就會有人把你們送到客棧,等到城們開的時候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說完,楊青雲看了一眼蘇秦,接著對花輕舞說道,“抱歉,由於我的職責,我已經把蘇秦是修行者的訊息告訴了皇上,希望你不會怪我。”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楊城主並未做錯什麼。”
“那就各安天命吧。”楊青雲看著花輕舞一笑,接著說了一句保重之後就轉身走了開去,看著楊青雲的背影,花輕舞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
而蘇秦這個時候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盜賊團,又望了望楊青山的背影,蘇秦忽然覺得這個夏夜突然變的陰冷了起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後,蘇秦偶爾翻到了一個記載楊青雲死守泊帆城的野傳,當時上面最後的一句話,雖然只有寥寥的十個字,卻讓蘇秦沉默了許久:“無援,血橫流,人絕,城遂破。”
第三百二十七章 矛族的秘密
有時,相較於世人的冷嘲和頻臨死亡時的絕望而言,本來能令人心生孤寂清冷的夜晚反倒會給人一種安全感,只是這種安全感需要足夠強大的內心支撐,如果夜晚足夠喧鬧的話,還能給人一種溫暖,譬如現在——泊帆城的城民在城門開啟後就開始一路西行,剛開始出城時泊帆城的眾人皆是沉默甚至開始低泣,可是隨著月上柳梢,火把滋滋聲響後,本來就拖家帶口左鄰右舍一起出行的他們就開始說起話來,行人腳步匆匆,人聲吵雜,偶爾還會夾雜著孩子的哭聲,父母的輕斥,還有那些不大卻不曾斷的馬匹嘶吼,十五萬泊帆城的城民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那個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
與其說遷徙,倒不如說是逃亡,在他們身後的那座空城裡,還有近兩萬的泊帆城守軍在為了他們的離開守護著。
那些泊帆城的守軍會面對什麼,這些離開的泊帆城城民都知道——那裡面有他們的親人,有他們的相公,阿爹等等,可是並未有人死纏爛打的要他們一起離開。
因為他們知道,當他們的親人踏入軍營的那一刻,早就會想到會有這一天。
死了未必可悲,生者未必可喜。
出了西門,走在平坦的管道上,這些人慢慢的走著,黑暗被火光碟機趕,火光照在他們的臉上,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但是更多的是哀傷和無奈,還有一些絕望的面孔。
一些富貴人家都準備了馬車,很快就把那些城民遠遠的撇了開去,在後面就是一些簡便裝束的青壯年,而那些上了年紀腿腳有些不利索的老者,則被楊青雲安排的馬車拉著——那些泊帆城守軍的戰馬,楊青雲既然決定死守泊帆城,那些戰馬也就沒了用處,被他找來一些府內的家丁用來載乘那些老者。
月朗星稀,一路顛簸。
楊青雲安放邱國峰屍體的馬車很是豪華,就是五六個人同時坐在車廂裡也不會顯得擁擠,而且裡面還配備了一些美酒佳餚,只是看著渾身是傷身體已經僵硬的邱國峰,誰都沒有興趣喝一杯——哪怕是對酒澆愁都不可以。
蘇秦和花輕舞走在馬車的兩旁,看著前後望不到頭的人群,一路走來都是沉默著,默默的在他們的身後是童木和王啟發等人,這些從紀國跟著蘇秦來到這裡的人看著那些顛沛流離的泊帆城城民,都想起了前些日子的情境,除了傷感之外他們更多的是無奈。
一夜無話,等到天亮之後,有些人因為體力不支就坐在路上休息著,看著那些拿出乾糧啃著的泊帆城城民,蘇秦抬頭望了望朝陽,第一次覺得朝陽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美。
“咱們下午的時候就能趕到落霞城。”來到蘇秦的跟前,遞給了一個蘇秦夾著牛肉的烙餅,花輕舞接著喝了一口清水說道。
從花輕舞的手裡接過烙餅,蘇秦點了點頭,接著望了一眼身後的馬車,被睏意侵擾的童木坐在馬車的車頭上打著瞌睡,其他人也都有些無精打采。
“到了落霞城咱們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咱們就趕往天下城。”看著咬了一口烙餅的蘇秦,花輕舞接著說道。
“我聽你的。”蘇秦一邊吃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