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鄭強成沒穿過什麼好的衣服,沒吃過什麼好的食物,但是她開心,因為他在她的身邊,儘管鄭強成曾經不辭而別,但是她願意等,她認為他會回來。
可是他沒有。
他留下的只是銀子,那些夠她過的很好的甚至花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銀子。
可是這算什麼?
當初說好的——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呢?
不知道是不是暖暖摟的太緊的緣故,喘不過氣的鄭安平這個時候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笑比哭難。
哭比笑痛。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為了別人命都可以不要。
傻傻的人,總是會痴痴的守候著心裡的淨土的。
這一晚,錦繡閉門謝客。
這一晚,錦繡裡的每個女人心裡都被埋下了一根刺。
這一晚,一個名叫鄭安平的孩童出現在錦繡裡,未曾離開。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亂世裡的少年郎 五
萬丈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
這是掛在潛龍殿內的一副字畫,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字跡削繁就簡且牽絲映帶,看上去筆省意存形遂勢生。
或許是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與大殿內掛著的那些白帆上的符咒相比,這幅字畫則要顯得孤寂的多,被放在大殿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上面落滿了灰塵,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這幅字的下框有一張殘缺的蜘蛛網,只是早沒了蜘蛛的痕跡。
潛龍殿四周牆壁上掛著的字畫很多,但是卻鮮有字畫像這幅字一樣,像一個孤零零的玩具,被人遺棄在黑暗的角落裡。
拋開陸天行尊貴的身份不說,這潛龍殿是什麼地方——潛龍殿可以說見證了炎國上千年曆史裡的所有重大事件,能掛在其牆壁上的字畫自然非比尋常,而現在字畫落灰,顯然有人刻意為之。
透過蜘蛛網能隱隱的看到從這幅字的落款——陸天宇。
寫這幅字的人是十八年前的炎國大皇子陸天宇,一個十八年前無數人看好一個十八年後別人提到會忌諱莫深的三個字。
到現在,是誰令這幅字蒙灰則已經一目瞭然。
有風吹過這幅字,把上面的灰塵吹落,蜘蛛網在微風中飄蕩著,卻不肯隨風而落。
大殿內的白帆這個時候也無風自動起來。
看著一刀射向自己胸口的蘇秦,陸天行站在原地未曾移動一步,他的目光從蘇秦的臉上,接著落在蘇秦的左手上,然後順著蘇秦的左手上的銀絲慢慢的定格在距離自己不足一尺的青刃上。
青刃帶著輕微的嘯聲,如流星般出現,卻在陸天行胸前停止。
兩根手指夾在青刃的刀身上。
陸天行的目光落在青刃上。
“好刀。”輕聲吐出兩個字的陸天行在說出這句話後,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只聽一聲脆響,青刃跌落在了白玉石上。
確切的說是已經斷成兩截的青刃落在了陸天行的腳下。
看著已經斷成兩截的青刃,蘇秦的眉頭一皺。
隨後苦笑了一下的他手腕一抖,銀絲帶著殘缺的刀柄回到了他的手裡。
手指撫過刀身,低著頭的蘇秦看著在部落部族與那些野獸搏鬥時不止一次救過自己的命的青刃,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他知道自己與陸天行之間的差距很大,不然青刃也不會這樣被陸天行輕而易舉的毀去。
如果黃泉刀在手呢?
就算陸天行的實力在強大,想要毀掉黃泉刀恐怕也要費很多心思吧。
可是黃泉刀現在不在身上。
想到這裡的蘇秦抬頭望向了陸天行,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陸天行既然毀自己的刀,那就是動了殺意,可是為什麼陸天行現在卻遲遲不動手?是在等待什麼麼?
“在我面前出刀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活著。”看著蘇秦臉上的神情,陸天行微微的抬起了頭,看著頭頂黑黑的殿頂,似乎在回憶什麼。
“你是一個意外。”片刻後,陸天行收回目光,然後看著腳下的白玉石,沒有再看蘇秦的他這個時候說道。
“我不是你的對手。”看著陸天行腳下的那半截青刃,蘇秦坦然的開口。
“你不是第一個這樣對我說的人。”聽到蘇秦的話,陸天行慢慢的向床榻之上走去,“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蘇秦沉默,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陸天行此刻卻回到床榻之上——剛才陸天行毀刀的時候,蘇秦明明感覺到了陸天行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