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臉,那受傷失落的表情再次浮現。
陳容恨恨的甩了甩頭,站起身來。
這時她已洗漱一新,在平嫗的幫助下披上狐袍,陳容向外走去。
院落中,縱使陽光照著,那積雪還是很厚,踩在上面滋滋的作響。
陳容一步一個腳步,慢慢順著院落走了出來。
不知不覺中,她走上了昔日的林蔭道。不過這時刻,兩旁光禿禿的樹幹上,掛滿了積雪,上面也是一片狼藉,腳印處處。
陳容一路走來,遇到的僕人婢女,全都好奇在向她張望著。
不過,拐過這條林蔭道,拐入花園中的小路時,便安靜了些。
風一吹來,越發冷得刺骨,陳容走了這麼小半個時辰,已冷得受不了了,她猶豫了一陣後,轉身返回。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平和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來,“子潤這話說得過火了,我雖然沒有見過你家族妹,可她一弱質女流,敢於胡人圍城時入城赴死,實是可傾可佩。再說,也許正是她自己所說的,是為了恩義,而不是為了私情。”
頓了頓,他長嘆一聲,感慨的說道:“不管是為了恩義還是私情,這樣的女郎,太罕見了,若是她願意,我就想娶她為妻!”
陳容聽到這裡,腳步一僵,不知不覺的放輕步伐,躲到了一棵高大的榕樹後。
第097章 又遇七郎
樹林中的人安靜了會。
轉眼,陳三郎的哧笑聲傳來,“張項,你的膽子不小啊,這樣的女人也想娶,難道你不擔心,她嫁了你後,因為思念情郎而日日以淚洗臉?”他說到這裡,嘿嘿一笑,哂道:“不過真說起來,你的身份與她的身份,倒是匹配。”
這句話一入耳,陳容便嗖地轉過頭去。她睜大雙眼,想透過那重重樹木看到那人,可又哪裡看得清?
張項的聲音平平和和地傳來,“我相信,她那樣的女郎,如果對他人有情,定不會同意嫁我,如果她願意嫁我,盡是已經想明白想透徹了。”
聲音一落,陳三郎已哈哈一笑,道:“你倒是會自寬自解。”
‘滋滋’的腳步踩在雪堆上的聲音傳來,兩人離陳容越來越近了。
慢慢的,陳三郎的聲音,在離她只有十五步不到的地方傳來,“好了好了,不說女人了。張項,自被羞辱後,我那些昔日交遊甚遊的同伴,連影子也沒有看到。只有你還來一下。哎,古人說,患難見真情,昔日我們老是說不到一處,沒有想到,真有了什麼事,還是你這人靠得住。”
張項笑了笑。
他們所走的地方,是離陳容十五步遠的一條湖邊小路。此時小路上積雪深達小腿,兩人走得很慢。
陳容悄悄伸出頭去。
站在左側的,正是陳三郎。伴著陳三郎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這青年一張長方臉型,五官端正,膚色粽黑,一雙大眼相當神。他長得也很高,站在陳三郎旁邊,雖然沒有他白淨俊朗,可那挺直的腰背和健康的膚色,卻把顯得酒色過度的陳三郎比了下去。
陳容的目光轉向他的衣著,這麼冷的天,他也穿著狐裘,可仔細看的話,能夠看到裘衣的袖口處和衣領處,有磨損的痕跡。
他應該就是張項了。這樣的長相,身家,還有氣質,正是她一直想要尋找的寒微士子啊!
陳容睜大雙眼,望著他和陳三郎越去越遠。直到他們消失不見了,她才開始返回。
不過放晴了半天,傍晚時,天空又開始飄雪。
對南陽城人來說,下雪實是蒼天庇護他們,一時之間,本來有點不安的眾人,重新歡笑起來。便是陳府中,也是笙樂喧天,陳公攘和他的朋友們,大白天的便帶著歌伎,開始踏雪長歌。
這些與陳容無關。
這半天時間,她想了又想,都找不到與那個叫張項計程車子接觸的機會——這點很無力,父兄不在,她一個女郎,真是連與異性相識的機會都沒有。
嗟嘆了一會,陳容決定找點事來打發時間。於是她喚來尚叟,坐上馬車,準備去看她的那幾個店面。
就在她掀開車簾,踏上馬車時,一件腳步聲轉來。轉眼間,一個婢女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阿容在麼?”
陳容一怔,應道:“在。”
四個婢女踏入院門。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一直跟隨在阮氏左右的那個。
沒有想到來到找她的,會是阮氏的人,一瞬間,陳容警惕起來,她跳下馬車,道:“可是夫人有事吩咐?”
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