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洪服下丹藥,氣色略為轉好,點頭說:“玉女俠說的是,這地方是再也不能住了!”
“劉夫人,莫大俠,不知你們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安身的?”
劉夫人說:“老身還有一位遠房侄子,住在華陽山下的一個村子裡,只是洪叔的傷……”
莫洪說:“夫人,你別管我了,先帶公子走才是!我就在附近尋地調息,傷勢一好,自會來找夫人。”
劉夫人說:“洪叔!說什麼我也不能丟下你先走。”
玉羅剎說:“既然這樣,我們不妨在這裡多住一夜,等莫大俠傷勢好後,明天才走吧!看來黃賊也不會今夜派人再來,就是來,有我們在這裡守著,多少也可以應付。”
劉夫人說:“三位俠士相救之恩,老身已終身難忘,怎敢麻煩三位俠士的?”
玉羅剎說:“劉夫人,別跟我們客氣了!正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們既然出手管了這件事,怎能半途而廢。說不定今後我們還有事相求夫人和莫大俠相助哩!”
莫洪說:“只要玉女俠開口,我莫某人便是捨出一條命來,也聽玉女俠的吩咐行事。”“莫大俠言重了!時大哥,你先扶莫大俠到裡面休息,外面的事,就由我和這位金姐姐料理了!”
“是!”時不遇便扶莫洪進內,劉夫人多謝後也同兒子進去了。金秀姑眨眨眼睛說:“玉妹,看來這位時大哥,對你卻言聽計從呵!你們是怎樣認識的?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玉羅剎一笑:“還不是跟你相識一樣。”
“不對吧?你可瞞不了我這雙眼睛。”
“金姐姐,我們快將這些屍體埋了!說不定今夜我們得輪流守夜,提防黃賊他們會派人再來。”
是夜,他們便在這山村裡住下來,上半夜由玉羅剎守著。玉羅剎縱身躍到瓦面上去。隱藏在一處背光的地方,從這裡,不但可以注視這屋子裡的情況,也可注視村子內外的一切動靜,這是她行走江湖多年來的經驗。
這時,一彎新月,已升起在天邊,將村裡村外,照得一片白色,驀然間,玉羅剎感到身後有人已輕輕躍上了瓦面,回頭一看是時不遇。玉羅剎不由—陣甜意從內心升起,本想問一句:“時大哥,你上來幹什麼?”但感到這句話不但多餘,也似乎太冷淡了!便微笑一下:“遇哥!你還沒睡麼?”
時不遇也微笑一下:“我不大放心玉妹一個人在外面的。”
這一對江湖情侶,雖然分離才三個月,但感到像分離了三年似的,彼此之間,不知有多少話要說要問,但因在他人面前,何況又是在別人發生不幸的時候,更不好意思過分親密了!但互相之間,一個目光,一個微笑,一句淡淡的平常話兒,兩顆心早已溶合在一起了,無言勝似有言,無聲勝似有聲,王羅剎雖然為了放形無羈,遊戲人間,一個人在江湖上獨來獨往,但總感到自己似無根之草,隨風而蕩,四處飄泊,沒處可棲,一顆心也好像沒有依託一樣,可是她自從遇了時不遇後,經過一段接觸,看出了時不遇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人品無瑕,對自己出自一片真情,她感到自己一顆心有了依託似的。而時不遇萬里尋仇,來到中原,他感到這世上餘了仇恨、冷漠,再沒別的了,想不到與玉羅剎接觸之後,固然,玉羅剎的為人,使他傾慕不已,而玉羅剎的所作所為,更令他心折,使他感到人間除了冷漠、仇恨,還有溫暖和互相問的信賴和關心……
玉羅剎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我現在不是很好嗎?你有什麼不放心的?遇哥,你過來生吧!我有好多話要問你。”
別人談情說愛,不是在花前月下,便是在幽清的溪邊、小亭之中,可是這對江湖情侶,卻在瓦面之上,可以說是獨樹一格,別開生面了。他們之問,互問了別後的經歷,也傾吐了相互的關心,最後玉羅剎說:“遇哥,現在可以肯定,峨嵋這上靈賊道,不但是武林的敗類,也是殺害遊俠劉老前輩家的兇手,更是殺害你一家的仇敵。”
時不遇一雙湛湛的目光,頓露無限殺機:“終有一天,我要手刃了這賊道才解恨。”
“遇哥,別說你不放過他,就是墨兄弟和燕妹,也絕不會放過他。”
“不!我要一個人挑了他。”“遇哥,峨嵋派的一字穿陽劍,也是中原武林一等的上乘劍法,你一個人能挑了他嗎?”
“玉妹放心,一字穿陽劍法,我早已默記在心了,我自有破解他的方法。”
正說著,突然有人輕聲而答道:“你們兩個是守夜還是說悄悄話呀了?”
玉羅剎在月光下一看,金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