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乾坐在陽臺上也不是辦法,將氣氛弄擰,陪著他一塊沉浸在哀怨中,不是她的處事態度。
“……要不要再進屋子吃火鍋?”她提議。
“肚子還餓,可是沒有胃口。”沒看到他忙著要憂鬱嗎?
“不要心情不好嘛,不管發生多少煩心事,肚子還是要顧,又不是光在這裡要暗沉就能吸收營養。”
滿意不顧他的意願,拉起他的手臂,把他半拉半拖地帶回屋內,殷勤地為他夾起火鍋裡的食物,最好吃的全留給他了。
“我相信你剛剛對我說的是實話,那好象是非常嚴重的事情,我不會安慰人,也不想假裝出自己有多善解人意,隨便用幾句話就想打發你的煩悶,那太不負責任了,我還沒想到該說什麼,在我想到之前,只好請你多吃點東西了。”
“我不需要任何安慰,省省功夫吧,”賀世祺冷哼。
他的人生會怎麼鋪陳,全是他自己的事,誰能用三言兩語就想撫慰他?!他遇到的事情,難道憑几句“怎麼會這樣?太可憐了,你一定很難受吧”之類的廢話便能得到解決,一切就可以走向光明燦爛的康莊大道?!
“要是你真的不需要人安慰,我也不會去安慰你。”可是誰教他偏偏就擺出一副很受傷、很在意的模樣,嘴上說不要,實際上應該還是很想有人拍拍他吧?
滿意將裝得滿滿的碗擱在他面前。
“吃吧,我再去切一些青菜來加,你要加湯的話,我燒了一壺在保溫瓶裡。”她邊說邊走向廚房,不一會兒,廚房傳來清脆的切菜聲,夾雜著她輕哼的旋律。
又是兒歌,這女人難道都不聽些她這種年紀該聽的流行歌曲嗎?成天什麼松鼠松鼠蹦蹦跳跳、蝴蝶蝴蝶生得多美麗——
他卻被這樣的聲音再度吸引過去。
站在廚房門邊,看著她背對他,在小小的廚房內切切洗洗,儼然成為這屋子裡的女主人,連他都不曾多加駐足的廚房,她在裡頭忙碌的模樣似乎比他更稱職。
他來到她身後,兩手撐在流理臺邊,將她囚住,一切都像是情不自禁。
她身上的味道,是甜的,像楓糖漿的香味,讓人有種想湊過去,再貪婪深吸的衝動。
“你乾脆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好了。”
“呀?”滿意回頭,正好撞進他的胸口,她很嬌小,必須仰頭才能與他低垂的黑眸四目相交,她眼底全是疑惑,因為方才他那句沒頭沒腦的話。
“我發現你很適合我的屋子,不管是在我的房間替我鋪床單,還是在我的客廳煮小火鍋,甚至是現在在我的廚房切菜,都讓我覺得很順眼。”賀世祺逼鎖住她的臉蛋,此時越是瞧著她,“順眼”的念頭只增不減。
“你、你在說什麼呀?!我又不是傢俱,哪來的什麼適合你的屋子?!我、我要回去了!”滿意不想曲解他的意思,可是他嘴裡說的、眼裡寫的,讓她不誤解都很難,所以“逃跑”成為她在混亂腦袋中唯一來得及捉住的訊息。
她胡亂在身上抹乾雙手,閃身就要跑,賀世祺身子一挪,又擋在她前方。
“你不是正好也自己一個人住嗎?我這邊有空房間,坪數也比你的小屋子大上足足一倍,你搬進來既省房租又能多個人照應,一舉兩得。”賀世祺貼近她,嗓中帶著一點點笑、一點點誘惑、一點點命令及一點點央求,熱熱的氣息拂過,燙著她的臉頰。
這、這、這、這不是同……同……同居嗎?!
他竟然對她提出這種要求?!
她要是有膽點頭,她爸媽也會有膽打斷她的手腳,再將她快遞打包寄回家裡,從此活動範圍只得在他們視線一百公尺內,吃喝拉撒全都失去自由。
怎麼會鄰居變狼人?!
難道“飽暖思淫慾”,是她用小火鍋餵飽這頭大狼嗎?!
“我、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生……我喜歡自己付房租!喜歡自己住!我要回去了!”她想從他腋下鑽出,規畫好最快的逃離路線,但他好似察覺她的意圖,馬上縮小囚禁區塊,封死她妄想逃掉的契機。
“說話不要結巴。”他笑,“我不是覺得你『隨便』才提出這種建議,我說了,因為你很適合我的屋子。”
“你的屋子需要的是沙發、冰箱這類的東西,不是我!讓我回去!”她加大音量,藉以壯膽。
“我還以為你會很興奮地答應,並且連夜搬過來。”他挑挑眉。
“誰會呀?!”他這句話分明暗指——不,明指她毫無節操、沒有矜持,只要男人勾勾手指她就會跳撲過去,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