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們找個醫生,哦不,大夫給她看看吧。”
“她已經沒事了。”
輕輕吐出一句話,楚亦辰的歉疚感已經就快要漫出承載不了的心。他自以為了解楊路涵,卻因為這錯誤的瞭解而讓她在外頭吹了一夜的冷風,還將自己的謊言信以為真,為柳泣心的“病”擔心出主意。
這樣單純的女子,怎叫人不愛不疼惜?
剛才那名黑衣男子十分眼熟,似乎在哪見過可楚亦辰搜遍了記憶卻還是想不起。還有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意味著什麼?他喜歡她?亦或只是在替她打抱不平?
不管如何說,楚亦辰對這個黑衣男子有太多太多的疑問,隱隱覺得還會再碰見他,而且與他是敵非友。
“那個是不是夏將軍啊?”
快到宮門時楊路涵推了推楚亦辰的胳膊,他回過神朝宮門的方向看去,果然一身朝服的夏孤風就站在宮門旁焦急的四處張望著,不知道在等什麼。
楚亦辰朝守門的侍衛亮了腰牌後徑直走到夏孤風身邊,夏孤風看見他和楊路涵立刻跪下請安。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夏將軍免禮,可是在此等人?”
“是,正是在等太子您。”夏孤風欲言又止,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楊路涵。楚亦辰心領神會,回頭對楊路涵說:
“你先回飛絮閣等我,我一會兒就過去。”
“哦,好。夏將軍拜拜。”
楊路涵朝倆人揮揮手就獨自一人回了飛絮閣。她頭疼的緊,大概是昨夜喝酒和吹了冷風的緣故,也懶得脫衣就躺床上呼呼睡著了,連午膳夢雲和卉杉也不敢進裡間喚她,怕擾醒她的美夢。
直到華燈初上,楊路涵才睜著迷茫的睡眼醒來,第一眼就瞧見坐在床沿邊的楚亦辰,他黑幽幽的雙目正盯著自己臉看,看的楊路涵滿臉通紅,別過臉輕咳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醒了?”
“恩,你怎麼在這?不是和夏將軍在聊不能說的秘密?”
“……胡說什麼,”楚亦辰替楊路涵掖了掖被角,伸手撥開她厚厚的劉海摸著她額頭的溫度,“還這麼燙,你乖乖躺好別又受了風寒。”
“風寒?”
“你還不知道自己病了?下午讓御醫來瞧了瞧,說是受了涼,身體也不怎麼好,現在開始不許再到處亂跑了,就呆在飛絮閣裡養身子。聽到麼?”
“那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楚亦辰沒應她,喚夢雲將米粥端進來。夢雲本想喂楊路涵卻被楚亦辰拒絕,他讓夢雲退下,又讓楊路涵起身靠著床柱,舀了勺米粥吹涼了送到她嘴邊。
楊路涵沒喝,只是怔怔看著楚亦辰,這樣細心體貼的他還是自己第一次見到。開心,茫然,不知所措齊齊湧上心頭,最後化作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到嘴邊。
“傻丫頭,哭什麼?”
楚亦辰見楊路涵哭心裡很不好受,放下碗用袖子拭去她面上的淚珠。楊路涵見狀淚更是放肆的流,她撲進楚亦辰懷中嚎啕大哭起來。自從離開了那個世界,離開了自己的爸媽,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被人這樣疼著了。
“楚亦辰,你會愛上我嗎?會一輩子這樣對我好嗎?”
一片沉默的回應,楊路涵緊緊攥著楚亦辰背上的衣服掉著淚。自己怎麼會問這麼傻得問題,他不是說過了嗎,他什麼都能給自己除了愛情。可是,可是自己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好想要人疼,好想有人好好重視與呵護。
哪怕是騙自己,哪怕是騙自己,也不行嗎?
“絮兒,再過十天,我將娶夏將軍的妹妹夏沐漓為側妃。”
深愛楚亦辰的女人
夏沐漓是個典型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理,溫婉體貼,聽說還是僅次於蔚子嫣的美人。她住在離飛絮閣不遠的眷漓軒,楊路涵只在她與楚亦辰大婚第二日見過她,很乾淨典雅的一個女子,尤其是那雙眸子,澄澈明媚,如裝了整個春日的陽光,她朝自己溫柔的笑並給自己敬茶。
可她的笑裡藏了太多讓楊路涵看不懂的傷痛,她心疼,她寧願她不笑。自從那日喂藥楊路涵情緒失控後楚亦辰便很少再來飛絮閣,小德子說他在忙大婚之事,大婚後又說他有很多政務要處理。
楊路涵知道這都是藉口,楚亦辰在逃避自己,就如同自己試圖躲開他一樣。她常常在從寧心殿回來的路上看見楚亦辰,他一個人站在亭子裡或者橋欄邊望著天空發呆。初冬狂烈的風將他未綰起的青絲吹的凌亂飛散在空中,那樣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