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求饒。

謝寧見他還不跑，心裡急得直跳腳，無奈之下，只能緊抱著段綾不鬆手，嘴裡還不住軟聲軟氣地哀求著：“打架會被學校處分的，這樣肯定解決不了問題，交給我吧，我真的有辦法。”

說罷，也不等段綾回應，他就轉過頭告誡小帽：“小帽，你以後別偷偷跟著他了，那種行為算是騷擾，可以立案的。”

那溫柔的語氣與其說是商量，倒不如說對小孩子的勸解，聽得段綾直接冷笑出聲。

“你以為他會怕？他能聽得懂人話還用得著你？”

如段綾所說，小帽果然沒什麼反應，目光仍直直落在段綾身上，好像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這得是萬人迷重症患者啊。

謝寧嘴角抽了抽，頓覺頭疼欲裂，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注意到小帽瞥了眼他的手臂，目光隱隱閃爍了一下。

謝寧循著他的視線望去，目光也跟著閃爍了一下。

他放下抱著段綾的手臂，再去看小帽，見對方表情肉眼可見地放鬆了下來，眼睛頓時更亮了。

謝寧抿了抿嘴唇，語氣突然恢復平靜，從容不迫地對著小帽說：“而且你跟著他也沒用。”

小帽依舊沒看他，倒是段綾詭異地瞥了他一眼，還和謝寧對上了視線。

然後就見謝寧用力朝他眨了眨眼。

再然後，就被這人抱住了手臂，黏黏糊糊的，和攔他踹人似的硬撲完全不同。

段綾霎時瞪大了眼睛：“你他媽的......”

“所以說！”謝寧抹了把不存在的虛汗，飛快打斷道：“我們交往呢，你跟著他有什麼用？他現在是我的！”

說出最後一句時，謝寧差點閃歪了舌頭。

隨著這挑戰心跳極限的狂言放出，小帽烏漆空洞的雙眸終於有了些許變化。

他有點難堪地撇開了眼，似乎是不想和謝寧對上視線，兩隻蒼白的手則死死攥著偏大的校服衣袖，說出了轉校以來的第一句話。

即便那聲音細弱蚊蟲。

“…...他不是你的。”

謝寧眼珠驟亮，正想示意段綾有效果，卻發現此刻段綾正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而就在他轉過頭的瞬間，小帽突然扶地而起，拔腿就跑。

“我艹！”

段綾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咒罵著就要追，可謝寧拽著他的胳膊不鬆手，直到小帽的人影消失在了街道拐角。

氣氛大約沉寂了半分鐘。

半分鐘後，段綾再次深吸一口氣，從牙關裡一字一句擠出了他的名字。

“謝、寧——！！！”

“我、我明明趕走他了！”

“誰他媽讓你趕走他了？！老子好不容易逮到那臭老鼠，你他媽就給放了！”

此刻段綾身周的黑氣宛若實質，前幾次被惹火都沒有這麼濃郁過，看得謝寧從頭到腳齊齊打了個顫。

地獄裡的修羅惡鬼也就這樣了吧......

謝寧二話不說轉身就跑，奈何根本沒有小帽那腳底抹油的本事，當場就被段綾扣住後脖頸拎貓一樣拎了回來。

害怕回頭就是一拳，謝寧緊緊閉上眼睛，睫毛顫抖不停，趕在段綾說話前噼裡啪啦倒豆子似的質問了起來。

“你還說什麼談戀愛！我看你今天就是為了抓小帽的！你只不過是在利用我！”

話不走腦，全憑求生欲作祟。

倒不如說正因為不走腦，才膽大包天地點明瞭段綾的真實想法，結果竟意外地挺有效。

謝寧明顯感覺到脖子上的那隻手動作一僵，身側的呼吸聲好像也沒那麼激烈了，他卻還是不敢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