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要忘掉滕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也希望你不會有那麼一天;我會為你祈禱的。”
“喂!我們不是說來賞花的嗎?”她站了起來。“今年的櫻花彷彿開得特別美,我 們到處走走吧!”
“你自個兒去吧!昨天晚上陪劉清華去爬山,差點沒要他揹我下山。”她揉著小腿 ,一副再走下去就要宣告殘廢的模樣。“你去走走,我在這裡等你。”
“那……好吧。”她轉身往花叢裡走去。
望著滿山的花卉,孟穎容不自覺的長嘆了一聲。
今年的花真是開得特別茂盛,甚至可以用“怒放”來形容,這難道是特地為她出國 前留下一個美麗的回憶?
她走到一株開滿了接花的櫻樹下抬頭向上仰望,一陣微風吹了過來,吹落了片片豔 紅欲滴約花瓣,落得孟穎容一身。
她輕輕的拂落花瓣“小朋友,好久不見了!”
孟穎容一低下頭來,正好迎上滕震寰親切的微笑。
她倒忘了自己有這麼一個忘年之交了!
她笑闐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見!”她朝他笑笑,並向他後面的護士點了一下頭。
“聽說這幾年你到國外唸書去了,是吧?”他回頭對護士說:“你到處去走走吧, 我和這位小朋友有話要說。”
支開了護士之後,他又說:“回來後見過滕真沒有?”
孟穎容點了一下頭。“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下見面的。”
“談了些什麼沒有?”他似乎很關心兒子和她之間的進展。
他從滕真身上從來無法得知有關他感情進展的現況;他會跟他談事業、哲學、興趣 ……他幾乎什麼都跟他談,就是從來不談感情的事。
所以,他對兒子的戀情特別關心。
“我和他只是寒暄一下而已,沒有談到什麼。”
滕震寰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你知道滕真一直在等你嗎?他雖然從來不說,可是我看得出來。”
孟穎容臉一紅,頭隨即垂了下去,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話由第三者口中說出來總是有那麼一點奇怪;說不上來是哪兒怪,就是令人聽了很……“我……”
“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孟穎容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他又問:“你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聽到這句話,孟穎容將頭重得更低——這老人怎麼說話如此露骨?
對於這句問話,她又再度搖搖頭。
滕震寰開心的一拍大腿。“那不就得了!”
“滕伯父,我——我和滕真之間還有很多問題。”她可不像他如此樂觀;光是冷修 彥那件事就很難解釋得清楚了。
“你是指你父親那件事嗎?假使是指那件事的話,那已經不成問題了。”他微微一 笑。“我和滕真的媽都想通了;其實,當時你父親並沒有做錯。”
這倒令孟穎容大吃一驚。
“你們……”
“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想再連這唯一的兒子也失去。”他投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去找滕真吧!自從你到國外去唸書之後,他老是拿工作來麻醉自己,晚上不侍到十點以後他是不會離開公司的。”
“我……”
“找個時間約你父母一同出來吃頓飯;你幫我挑個時間吧!”
“嗯……”
買了東西正準備回家之際,當車子經過CBN大樓時,孟穎容刻意放慢速度,往頂樓 靠近馬路的那間辦公室望去。
都已經九點多了,那間辦公室的燈仍然亮著。
是滕真嗎?
難道真如滕震寰所說的,滕真自從她走了之後都以工作來麻醉自己?
一股心疼的感覺湧上心頭。
考慮了一下,她還是把車子停了下來。
走在空蕩蕩的辦公大樓走廊上感覺很奇怪,而且有些害怕。樓下的管理員告訴她,公司一週九點後,所有的電梯會暫停使用,僅留下總經理的專用電梯。
那位管理員的記憶力真好!幾年不見了,他仍然記得她,因此她才能順利的搭上滕真的專用電梯。
到了頂樓之後,孟穎容的心跳隨之加速。深吸了一口氣後,她走出電梯。
站在滕真的辦公室門口好一會兒,她似乎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那如鼓聲般的心跳聲 。
終於,她還是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