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癱軟著,宛似一頭待剝皮的老羊。
就在一陣搖晃低叫之後,丁香想起白天江萍說的話,于思明是中了她的毒,他也常聽得老父說,江湖上有一種迷藥,又稱蒙汗藥,人若被一旦放倒,只要受到外宋刺激,便會醒轉過來。
眼前雖可一拭,但自己被拴在支柱上,能用什麼方法替他解厄?
窗外天空,月兒時隱時現,如墨的烏雲成塊的往一個方向飄去,丁香見於思明一點反應也沒有,急的雙目垂淚,嫩臉緊緊的貼在於思明的臉上,喃喃道:“怎麼辦?我怎麼辦?”
突然間,她狠起心腸,便低下頭咬著于思明的上嘴唇,拼命的咬,直到于思明的嘴唇冒出血水來……。。
順著上唇,丁香又往他的臉上、耳朵、眉心吻咬著,而且每咬一個地方,必至於思明見血才再換地方……
吐著咬下來的麵皮,丁香已是淚眼婆娑,她怎能狠下心來把于思明的臉咬得面目全非?
現在,丁香引頸低頭,又狠狠的咬在於思明脖子上,她牙齒咬起皮肉,用力的左右抖閃著……抖閃著……。她的淚水更見流不停的滴在於思明的頸子上……
“啊。”是喘息,于思明終於有了反應。
丁香驚喜若狂,她再一次的咬住于思明的脖子抖閃著,直到于思明橫肩甩頭叱叫道:“江萍,你……你怎麼咬我……”
丁香忙以嘴抵住于思明的嘴巴,直待于思明奮力直起上身,才低聲警告:“於爺,千萬別大聲,你中了那女子的毒,被關這柴房裡,是生是死就等那女子回來決定了。”
于思明搖晃著腦袋,黑暗中他見是丁香,遂低聲道:“你說江萍要害我?”他苦笑又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怎會要害死我?”
丁香怎知道于思明話中意思,昨夜屠龍谷客店中的那種光展,江萍已赤裸裸的奉獻出的一切,論說,也正在熱潮時候,她怎會再對自己下毒手?
何況她指甲中藏的……。
于思明四肢用力,立刻發現丁香的話不錯,自己果然又上了江萍的大當了。
如此陰沉狠毒,詭計怪異的女子,世上真不多見。
輕聲細語,于思明問:“丁香,這裡可是江家莊?”
搖搖頭,丁香先是望望窗外,這才湊近於思明耳邊,道:“這兒不是江家莊,半山坡上住著位老人,我聽姓江的女子叫老者大舅。”
于思明沉思一陣,低聲道:“快,我們先離開這兒。”
他雙臂運力,蜂腰低彎,雙肩鬆動著已見兩臂自後轉到前面,只見他急急的以牙咬開繩索,又解了足下捆繩,剛站起身,反手發現鋼笛不見,便立刻想起昨夜情景,鋼笛必然還在客店。
匆匆解去丁香身上繩索,于思明低聲道:“快走。”
拉著丁香便走出柴房門。
山風更見狂?,滿山落葉早已不知被寒風吹到什麼地方去了。 柴屋的一角,于思明的馬匹尚在,他抬頭望望天,自言自語,道:“三更天了。”
邊雙手托起丁香坐上馬背,自己也翻身躍上馬,一聲呼喝,拍馬而去,等到瓦屋裡區懷從屋子裡衝出來,于思明與丁香早已到了山下面,怒馬奔向山谷外去了。
此刻--
天色已亮,于思明怒馬狂奔,宛如風馳屯掣,丁香披著散發,低頭環臂抱緊于思明的腰,她似是從沉睡中醒過來,抬頭望向于思明的臉,一聲驚訝低怨,伸手撫摸于思明的面頰與脖子道:“於爺,你一定很痛吧,為了把你弄醒過來,我不得不用口咬你的臉,啊。
皮也咬破好幾塊。”
拍馬疾馳,目注前方,于思明忽聞得丁香已咬破自己的麵皮,心中一驚,便伸手摸去。
不錯,他那僵硬粗糙的麵皮上果然已有粗皮翻卷,就在一道小河邊,于思明躍下馬來,立馬河岸,低頭望向河水,由不得更是吃驚的叫起來:“糟啦,我的臉完啦。”
一邊,丁香拉著于思明一臂,道:“是我不好,咬破了你不少麵皮,於哥,你一定很痛了?”
于思明的痛是在他的心裡面,這是成虎的一張人皮,“落馬集”展奇才的傑作,這些日子來已經習慣了,如今突然被丁香咬得“面目全非”,宛如酷曬以後臉上脫皮。
猛回頭,他望向丁香,嚇得丁香全身顫抖,于思明已哈哈笑起來……
丁香雙肩一揚,輕聲對大笑的于思明道:“於哥,我覺得……覺得……。”
于思明已止笑,道:“覺得我像個怪物? 還是厲鬼? 你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