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甚至都已經忘記了擔心蕭錚。眼前的一切帶給她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一時間眾人很難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最平靜的就只有蕭錚了。在寒冰蛇的凝視下，蕭錚並沒有絲毫恐懼。甚至沒有因為見到這樣的一隻巨獸而感到驚奇。他就那樣平靜的站在小島上，抬起頭，與寒冰蛇對視。與寒冰蛇相比蕭錚顯得那樣渺小，可是蕭錚的眼中，卻是不弱於寒冰蛇的氣勢。

岸上的眾人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方雪柔的心立刻就繃緊了，蕭錚就在龐大的寒冰蛇注視下，方雪柔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方雪柔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如果惹怒了這隻龐然大物，那蕭錚的下場可以預見。別說是蕭錚，如果觸怒了寒冰蛇，這裡的人恐怕沒有一個能夠活著走出長壽宮。

可是就在這時候，湖對岸剩下的三名散修中一人指著那巨大的蛇頭，驚恐萬分的道：“寒······寒冰蛇！”

巨大的蛇頭突然轉向三名散修，那車輪般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感情，只有冰冷。巨大的蛇口張開，一團寒霧瞬間就將三人籠罩，還沒有來得及哪怕是發出一聲呼喊，三人便化為了永恆的冰雕。

一個陰冷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我是神龍，偉大的神龍！”

眾人簡直無法想象，這是寒冰蛇發出的聲音嗎？它竟能聽懂人類的語言，甚至可以用這種方式和人類溝通，難道它竟已修得智慧？

擁有智慧的妖獸從來都只是在傳說中出現，它甚至比神龍的傳說還要虛無飄渺。沒有人知道妖獸是否真的能夠修出智慧需，也不知道那需要多麼漫長的歲月。更不知道，那會是怎樣強大的生命。

此刻寒冰蛇就在眾人眼前。太多的震撼已經讓眾人來不及去恐懼了。也許這次長壽宮之行，就是這裡面大部分人一生之中最精彩的經歷了吧！

“我是神龍，偉大的神龍！”沒有一點感情，冰冷、陰森的聲音。聲音中是渺小。

“你連自己是什麼也都知道嗎？”站在小島上的蕭錚突然道。

“你說什麼！”寒冰蛇轉過頭，冷冷的盯著蕭錚。

面對寒冰蛇，蕭錚並沒有一絲恐懼，道：“我說你縱然生存了無盡的歲月，並且擁有了智慧。卻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岸上眾人緊張的看著蕭錚。當然他們不是全部都擔心蕭錚的安危，很大一部分人是擔心蕭錚將寒冰蛇惹怒，那樣他們恐怕也難逃大難。

不過蕭錚好像並不怕惹怒寒冰蛇，他的聲音中，甚至帶著譏笑。

“我是神龍，偉大的神龍！”寒冰蛇再次道，冰冷的聲音已經有了怒意。它不會允許這樣渺小的生物冒犯它的尊嚴。

“龍便是龍，又何須加個神字！”蕭錚絲毫不懼，道：“何況你是蛇，而非龍。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是龍，難道你看不起自己嗎？”

寒冰蛇似是陷入了沉默，良久，冰冷的聲音才又響起：“你好像並不怕我，在你的眼裡，我沒有看到恐懼。在我的面前難道你就不覺得自己渺小嗎？”

寒冰蛇似乎沒有生氣，向蕭錚問道。

“若是覺得自己渺小，我又何必生於世間，又何必求仙問道？”蕭錚平靜的回答。

“你很特別。”寒冰蛇的聲音已經沒有太多的冰冷，它又向蕭錚道：“求仙問道，那你的道又是什麼？”

蕭錚卻沒有回答寒冰蛇的問題，“道自在我心中，這你無須知道。你的道呢，難道化身成龍就是你的道？”

“不錯，這就是我的道！”寒冰蛇的答道。

蕭錚嘆了口氣，道：“難道你就不覺得可悲、不覺得可笑嗎？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已，又有什麼資格談道？”

寒冰蛇冷哼了一聲，道：“你的膽量倒是不小！你應該知道，我只要輕輕一動就可以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所有你最好不要惹怒我。看在你有些特別，就饒過你這一次。你倒說說，我的道應該是什麼？”

“我不需要你的饒恕，我也從來都不喜歡那個‘饒’字！”蕭錚堅決道，“你的道卻要來問我，不是可笑又是什麼！”

眾人都被蕭錚的話驚呆，這是怎樣的一個年輕人，難道他就不知道恐懼是什麼嗎？

“天地不為道，化龍不為道。你的道便是你自已，又何須問我？”

寒冰蛇再次陷入了沉思，它那雙巨大的眼睛不時閃過異樣的光芒。什麼是道？當寒冰蛇從產生意識的那一刻起，它就將化身成龍當做了自己的道。可那真的正確嗎？龍與蛇，它們之間的真正差異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