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窟便魔窟,也未嘗不可。”紫衣男子不再理會周風,道:“無論是什麼都與幾位無關,若是沒有什麼事,幾位還是離開吧。聖教主即將降臨,不相干的人我聖宮並不想接待。”
周風幾人一時都沒明白紫衣男子的意思,是讓他們離開嗎?幾人不相信對方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都已經做好了打鬥的準備。不過看那名紫衣男子好像真的沒有出手的意思,幾人也不禁疑惑起來。難道對方真的就這麼輕易讓自己走嗎?還是有什麼其它的企圖?
“你說什麼?”應紅霞向紫衣男子道。
“我說幾位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可以離開了。”紫衣男子再次說道。他的聲音中並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意思,讓人搞不清個所以然。
看紫衣男子的樣子不像是有什麼企圖,幾人也有些相信了。無論是什麼原因使對方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但既然對方這麼說了,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免得遲則生變。幾人警惕的盯著紫衣男子,慢慢向山下退去。遠離紫宮一步,他們的安全就多了一分保障。
紫衣男子站在原地沒有動,看樣子他真的是不想對幾人動手。退得遠了,周風幾人取出飛劍御劍而去,轉眼便遠離了紫金山。
見幾人離開,紫衣男子微微一笑。一層紫霧從他的身上逸散而出,轉眼就包裹了他的全身,向紫宮深處而去。
直到離開紫金山很遠,周風幾人才落到地面上來。方才的時間雖短,但幾人都感覺是撿回了一條命。魔門的兇殘有目共睹,紫衣男子根本沒有理由放過他們。憑紫衣男子的實力滅掉他們所有人雖然不可能,但留下一個兩個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且紫宮之中不可能只他一人,想滅掉他們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幾人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友善起來,方才的事的確有是些蹊蹺。
落到地面上,應紅霞向幾人道:“那名紫衣男子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讓我們離開?這好像跟魔門一貫的作風很不相符啊?”
“誰知道呢?”王正義說道:“也許有什麼其它的原因吧!”
這句話等於沒說。幾人討論了一陣也沒講出個所以然,便也不再計較。幾人回到華都城,準備先尋家客棧住下,等三日後紫教教主降臨。那時皇帝領萬民祭拜,場面一定混亂,到那時再找機會打探也不遲。
晚上時幾人才來到客棧。白天他們曾在華都城裡向百姓打聽紫教教主的訊息,只是沒有什麼結果。百姓只是說紫瞳聖教主是天上的神人,可以拯救天下黎民蒼生於水火,可以賜世人百世福樂,再問別的就都不知道了。這讓周風幾人很無奈,世人的迷信真是叫人哭笑不得,什麼都不知道便可以信得那麼認真、那麼瘋狂。
幾人當然知道那所謂的聖教主不是神人。儘管他們相信這個世界會有神仙,但最起碼這個教主不是。自古以來愚昧百姓者,莫不以救苦救難的神人自稱,可是真正的神人會在意在他眼中如此渺小的凡人嗎?而且紫瞳魔教非是救苦,而是給了世人無盡的災難。
當然這些話幾人是不會對百姓們說的,他們知道信仰一旦養成不是他們的解說就能改變的。如果此刻他們在華都城內詆譭紫教,恐怕華都城內百姓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們淹死。無論他們是否相信,但至少百姓們相信,而且堅信不移。
方雪柔並不願理會這些。每個人的路、每個人的信仰都是自己選定的,又何須別人去給改變呢?輕輕地推開窗子,望著窗外的夜色,她覺得很孤單。
方雪柔並不習慣這樣的生活,她只是一個女人,這樣的生活會讓她覺得沒有依靠。雖然與應紅霞幾人在一起,但她卻不能得到那種歸屬感。就像天上的星,儘管在同一片天空,卻仍舊是那麼遙遠。只有在雲霞山,跟李夢琪幾女在一起的時候,她才不會覺得寂寞。雲霞山才是她的歸屬,她的弟子們才是她的依靠。只有在雲霞山,和她的弟子們在一起,這樣的夜裡,她才不會覺得孤單。
她們此刻都在幹什麼呢?琪兒、若兒、冰兒,她們是不是正在用功的修煉?還有凝兒、翠兒那兩個淘氣的小丫頭,她們是不是又偷偷地跑到師姐的房間讓師姐陪自己說話?想到幾個弟子,方雪柔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星光照在她美麗的臉上,這個夜似乎也更加美麗起來。
輕風吹動她的秀髮,她就是這個夜裡最美麗的仙子。沒有什麼,還能比她更加美麗。
望著如水的夜色,方雪柔想起了蕭崢。此刻他又會在哪裡呢?這樣的夜晚裡他是否一樣在面對孤獨?他是否會想起他的師姐們還有師傅?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孤獨,他又將與何人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