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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辯證思維可能對小孩子來說稍稍難了一些。小雅“啊”了一聲,並沒有理解透她的意思;小正卻抬起了眸子,輕聲說,我們會感激你的,不管姐姐是什麼人,我們都會記得你的好。姐姐是妖也好,是魔也好,是仙也好,是人也好……我和小雅都會感激你的。

“這麼說,不會再厭惡妖魔麼?即便你娘有可能是因為妖魔的緣故,才落得如此?”

“你不是也說過人拿著刀去殺人,才更像妖怪麼?”

聽了他的回答,百里逐笑滿意地勾起嘴角,慢慢地站直了身子,緩緩道,“我不在的這幾日要好好照顧你們的孃親。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不,交給我們修仙之人吧,怎麼說這裡也是流川,可不能讓別人看了沉淵派的笑話。”

“大姐姐,這麼說你,你答應了?”小雅的眼中閃過一線欣喜,拍起手來,“你真的是神仙,真的是神仙姐姐呢!”

“沉淵派……”男孩子默默唸叨著這三字,如雷貫耳的修仙門派今日聽來卻多了些溫暖——不過,名門正派的女仙人都穿這麼少的衣服麼?好像有點不合禮數,果然修仙之人都是冷冰冰的。

“本來呢,我只是在塵世間遊歷修行,想看一看凡人間的冷暖,最討厭多管閒事。不過,身為白襟弟子的我,偶爾來管一管塵世的閒事,應該不會被那個臭屁掌門痛罵才對。”習慣性地將細劍扛在肩頭,她笑得眉眼彎彎。

真是難得明媚的笑容。

☆、戲言人心

沉淵派弟子由上自下有四階,分別為:白襟,青襟,藍襟,紫襟;據各自修習技藝不同共有七門四十九宗;只有修為最高的白襟弟子才可擔任天樞,天璇,天璣,玉衡,天權,開陽,瑤光七門執事師叔,等級制度極為分明。

仗著自己白襟弟子的身份,藉口修行,不守門規獨自前往塵世的傢伙,自沉淵派開山以來也就只有她百里逐笑一人——至於這般大膽的理由嘛也很簡單,掌門人云欺風敢怎麼罰她,她就敢十倍奉還,並且是狠狠奉上還連帶著無數的饒頭。

所以說,把柄這種東西,真是美好的存在啊。

收了這樣的弟子也算是師門不幸,不過她才不會在意自己要面對的是不是流川最強的男人。換句話說,只要是個男人,就會有弱點。

即便囂張如她,若是隨隨便便答應了別人卻沒能做到的話,也是會讓人頭疼的——特別是答應了兩個眼神澄澈單純的小鬼頭,心中總有個聲音在提醒自己,不可以讓他們失望。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眼下一點線索也沒有,去哪裡找救那個女人的方法呢?更何況,那女人雖然失去了心智變得六親不認,渾身上下卻一點被妖魔迷惑控制的氣息都沒有,更像是心智崩潰才殺了自己的丈夫。

人心是比妖魔更可怕的東西,這一點她一直明白。

街已空,巷已空,心已空。

從小正兄妹兩人的家中出來,百里逐笑獨自走在無人的街道上。舉目四望,甚是淒涼。各派的修仙之人分散在德州城中各個角落,沿途遇上幾人,也不知究竟是何門何派,相互之間點頭頷首便算作招呼——敢在眼下的時刻於城中無事行走的,多半是同道中人,這不用懷疑。德州城原本也有妖魔之輩隱匿了身份與凡人一起生活,只是此時事態與它們不利,有心者接連隱匿了身影,躲出城外,生怕黃泉之眼和滿城的瘴氣會牽連上自己。

“吱呀——吱呀——”奇怪的聲響。

轉過街市,城角一戶宅邸外,出現一個身影。

百里逐笑停下腳步,注視著眼前正在盪鞦韆的女子:年紀稍稍比她大上些許,著一件水紅色的對襟提花裙,此刻在這座死城中倒是成了唯一的一抹豔麗色彩。看見百里逐笑的一瞬間,女子露出甜甜的笑容。

蕩起的鞦韆,也慢慢停了下來。

鞦韆的挽手細鎖鏈上纏著藤蔓,或許是因為受了城中瘴氣的影響,未入深秋便已枯萎。塵世間將戲耍鞦韆又叫做“半仙戲”,說什麼輕盈的女孩子衣裙飄起,便如同凌空的仙子一般美妙。

可百里逐笑每每卻總是想起寺廟裡撞鐘用的木頭錘子來。

鞦韆上的女子伸出手熟絡地朝她笑招呼,“妹妹不過來坐坐麼?”

微微蹙起眉頭,白衣少女遲疑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凝視著她,淡淡道,“……這位姐姐還真是好興致,不知怎麼稱呼?”

“他們都叫我羅喉,很奇怪的名字罷。”絲毫不見外地說出了自己的閨名,女子笑得愈加甜美,溫柔的神情和精緻的五官令人很想親近,“不過呢,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