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我可在學校出名了,都說我是神醫,我哪裡是神醫呀,其實我連我師傅的一半都不到,從此,學校內的和學校外的,有很多人都來找我看病,而且每個都是學校領導或任課教官帶來的,主要是跌打損傷方面的,開始我還給人家看看,後來我發現給別人看病特別耽誤學習,於是我就向校長提出來了,校長還真的不錯,比較體諒我的苦衷,他釋出一道命令,以後不管誰找劉顯堂看病,必須經過我批准!這樣,來找我看病的就少了許多,在這方面我很感謝這位校長的,後來,暑假的時候,我沒有錢回家探親,又是這位校長親自送來路費,還給我買了一些當地的土特產,帶回家。1948年春天,我當時在軍隊服役,無意中聽說這位校長因病去世,我特意向長官請假,趕到南京,為這位對我有恩的校長送上了一個花籃,表示我深切的懷念。”
“由於我的名聲越傳越遠,有許多軍隊的醫學名家也想學我的醫術,但是他們又不好直接開口,於是就耍起了手腕。一天晚上,那時我們在重慶,當時國民黨的中央醫院也在重慶沙坪壩的高灘巖,我正在值班,一群軍人抬著一個胸部中了槍的上尉進來,說是他們實在沒有辦法了,讓我給看看,我一看上司領進來這麼多人,我看病根本用不著這麼多人,留下傷員就行,其他人可以出去的,可是當抬擔架的人出去以後,現場還留有上司和另外幾個人,我一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是醫生,心裡一下就明白了,一定是想看我如何治療病人來了,主要是看我用什麼藥,我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我對他們說:‘大家注意了,我開始治療了,先把燈關了!’當時馬上就有一個人反對:‘關燈怎麼治療?能看見嗎?’我說:‘能不能看見是我的事,現在是我在給病人治療,必須聽我的話,要不你就把傷員抬出去!’上司有點低聲下氣的對我說:‘能不能不關燈?’我說:‘不是我故意想關燈,而是我的藥不能見光,見光就失效。’上司沒辦法:‘那你關了吧。’我把值班室所有的燈都關了,然後伸手在軍衣裡面,只用一支手,就把藥配好了,快速的敷在傷員的傷口上,然後又快速的用繃帶給傷員包紮好。”
“最後他們看清楚了嗎?”鄧國昌又問。
“他們上哪兒看去?藥粉一遇到血馬上就浸透了,深入到傷口裡面去了,再說我的藥都是粉末,他要拿去化驗成份都難。”
“你真是夠狡猾的!”
“不是狡猾,是師傅的囑咐在先,我不能違反老人的規矩!”
“對對對,應該這樣做。”
“還有一次,也是一個大官,被刺客用手榴彈炸傷,緊急送到一家著名醫院,由著名外科醫生透過手術把所有的彈片幾乎都取了出來,眼見著別處的傷口都漸漸好了,只有臀部上的一處傷口,不僅沒好,反而肌肉腐爛化膿,醫院又重新把傷口處理了,包紮好,可是過了幾天又開始腐爛,讓這位大官吃了不少的苦,後來這個醫院實在沒有辦法了,找到我的上司,讓我出來治療,我過去看了一下,覺得有把握,於是我對醫院的人和這位大官的衛士們說:‘我負責把這位長官治好,但是在治療過程中誰也不許進來,如果有人進來,那肯定治不好這個病,我就不負責任了,而應該由闖進來的人負責,你們答應嗎?答應我就開始治療,不答應我就回部隊。’他們哪能不答應呀。我馬上挑了一間帶套間的房子,內外兩個門都關上。當我給這位大官處理傷口的時候,他疼得‘哇哇’大叫,外面的衛士們想衝進來救他們的長官,可是我有言在先,如果耽誤了治療,我不負責任,衛士們被別人攔住了。處理完了傷口以後,我開啟們,他們一夥人趕緊衝了進去,發現長官沒死,這才放我走了。後來,這位長官如期痊癒,他差人給我送來了一些禮物,並帶給了我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四個字:獨步杏林。”
“那你是怎麼治好他的病的?著名醫院都沒只好呀!“鄧國昌好奇的問。
“其實很簡單,正因為這個人是個大官,那些著名醫院的醫生不敢下狠心,怕這位大官疼啊!醫生在處理傷口的時候,並沒有把傷口處的腐肉完全刮乾淨,就匆忙的包紮好,其實腐肉的下面還有一塊微小的彈片沒取出來,彈片沒取出來,腐肉沒完全去除乾淨,傷口怎麼能好呢?我在處理傷口的時候,也不管他疼不疼,下狠勁把所有的腐肉全部清除乾淨,找到了那塊小彈片,取出,然後敷上一些外用藥,包紮好,過些日子自然就好了。你知道嗎?他們一般清洗傷口也就一兩遍,我那次給他清理了傷口總共達二十遍。不清理乾淨傷口,傷口就不能很好的癒合,他們就是犯了這個毛病,膽小,清理傷口不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