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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陳觀水迎著焦淵的目光就頂了上去,“如果你想讓我幫你在外邊,把太白劍皇宗的傳承繼續下去,這個我可以幫你。”
焦淵頓時就是喜笑顏開。
不過陳觀水話也是一轉:“我現在不過才得了一門劍法,另外還有十二門沒有學全。就是不知老道你,可否容我在這裡寄住上一段時rì?等我學全了劍法,豈不是更美。”
焦淵卻是有了點疑慮:“小友那你可要知道,這善功碑只在阿鏡夫人一人掌控之下。就是老夫,也是隻有碰到你們這些有靈玉的陳家子弟,才能有眼福看一下宗門經典。這塊黑碑,可是出了名的只認善功。小友你要是沒有善功,想要老道給你放水,老道可是無能無力。”
陳觀水不容他再質疑,堅定就截了他的話頭,“善功的事情,我來想辦法。反正我學會那門太白庚金劍,也要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不如就留在這裡,也正好可以請教道長。道長你認為如何?”
焦淵無語。
也就是這樣,陳觀水就留了下來。
不再管外面阿鏡如何cāo控那面銅鏡在東海里掀起一**滔天血浪,藉著一個個以為自己撞上天運的“幸運兒”,一點點的追尋著東海亂局下的線頭。也不再管吳國那邊林可雅漸漸掀起的清洗大cháo,一個個修真家族被碾成碎末,一個個曾經端坐雲上的修士被切成肉泥,餵了狗。
也就是偶爾,在軒轅通天靈玉里面和遠在揚州的李玉冰通一下訊息,寄託一下相思,託她轉遞一下和父母之間的書信。有的時候,也會莫名其妙就收到一封來自林安然或者林青霞的書信,道盡了他們現在的艱難。
陳觀水在黃金山下找了一塊“實地”,簡單搭了一個窩棚就住了進去。畢竟他現在也是貫通了近兩百個竅穴、位於煉氣期第四層的人,很多法術都是手到擒來,自然是在野外也能住的很舒服了。
每rì裡,陳觀水都是在黃金山周圍踏青,在那些農莊小鎮裡面出沒。看著那些由蜃氣幻化而出的農夫rì出而作、rì落而息,那些農婦們滿身塵土在不停忙碌,那些小孩子光著屁股在田埂上胡亂的玩耍;看著那些小販在rì出前就開始上路、前往有集市的地方,那些女人也是一直到深夜還在織機前忙碌,那些管家娘子更是在油燈下細細的算計著每rì的收支開銷;看著那青牛自在的在水塘裡洗澡,那些花鼠堂而皇之在牆根下曬著太陽,那些貓兒卻是就在旁邊忙著和那些狗兒打架。
一幅幅水鏡,突然從陳觀水的五指間泛起,帶起一條條的紅綠sè細線、無數明黃sè的光點。但是僅支撐一個彈指的時間,卻又是炸裂、消散掉了。
但每一幅水鏡,都讓陳觀水看清了眼前真實到不能再真實的這些場景,在它們的下面有著如何詭異波譎的符文法陣的變化。閉上眼睛,再出現的,就是一團團完全由符文勾勒成的世界。
那些農夫,那些婦人,那些稚子,那些青牛,那些貓狗,甚至那天、那地、那水、那樹、和那風,都是由無數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符文構成。
一陣風動,吹得樹梢搖擺,婦人的裙子舞動,稻浪翻騰,真實卻是一個莫名的源,藉著一些莫名的渠,推骨牌一般的吹動了整個符文世界。
每一時每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在動盪,所有的一切都在生死幻滅。所有的變化,都如同浩蕩江河裡的水,根本看不清那單個的浪花是如何生成,又如何死亡。陳觀水能看的,就是一層層如同綠sè墨水染成的畫布,大團大團的深淺不一的波浪在肆無忌憚的橫流,卻又是被一系列莫名的規則束縛著。
陳觀水知道自己看不清。因為這符文世界的變化還僅僅只是“法”,如果更上一層,深入到阿鏡真君她踩著的那條“道”,和她正在追求的更虛無縹緲的那些東西,到了“道”的境地,就更不是陳觀水這樣剛剛才開眼看世界的小人物能看的明白的了。
不過陳觀水也不是沒有收穫。
至少他是弄明白了那些“實地”的來歷。
在黃金山周圍,除了山體全部都是一塊實地之外,就只有四塊散落在不同地方的“實地”。一塊是一片長滿灌木的紅土窪地,現在被陳觀水當成了宿營地;一塊是一個細長的池塘,還有兩塊都是混在農田之中,被種滿了莊稼。
這四塊“實地”,和黃金山又是不同。黃金山,是兩萬四千年前那個金角火牛妖族的所有血脈成員凝固在一起形成的。在山體裡,流動著也依然是金角火牛一脈的根本符文種子,和幻境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