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呀,她是在替他說話,九皇子怎能胡亂發脾氣。
大夫人越想越不忿,只是卻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至於後面跟著的慕容雪膽子就更小了,從進來到現在根本就沒有抬起過頭。
只不過,在沒人可以瞧見的角度裡,慕容雪幾次偷偷抬頭看著夏侯奕,而後就快速垂頭,動作極其隱秘,根本沒有人瞧見。
大夫人她們的來意,慕容卿比誰都要清楚,甚至,她拉著夏侯奕兩人在這外間喝茶,實際上就是為了等大夫人她們。
是,她曾答應過大夫人要神醫過來替慕容青看診,但她卻未說過輕易的就讓戈黔跟著他們去。
“母親來了?我替你引見一下,這位就是神醫戈黔先生。”等大夫人兩人衝著夏侯奕行禮完畢後,慕容卿就擺足了姿態,裝模作樣的替大夫人她們介紹戈黔。
說話的同時,慕容卿別有所指的看著戈黔,衝著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配合自己。
她相信,在來之前夏侯奕就已經與戈黔提過這事兒。雖然她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的打算完全的說與夏侯奕聽,但她就是知道,夏侯奕一定了解她的所有想法。
果然,戈黔先是露出了不滿的神色,彷彿並不樂意這樣陪著他們胡鬧,不過,被夏侯奕冷凝的瞪了一眼後,他馬上就老老實實的轉頭,衝著大夫人的方向,冷冷的從鼻子裡噴了口氣。
那模樣,高傲極了,著實讓慕容卿滿意的很。對於戈黔的做戲天分,她心中有了瞭解,以至於之後少不得找他幫忙,可算是將戈黔給氣的半死卻又無法拒絕。
戈黔的反應倒是沒讓大夫人意外,本就知道九皇子認識的這個神醫極端高傲,尋常不會替人看診。是以,哪怕他就是衝著自己的臉用鼻子噴氣,她也不會覺著有什麼不對勁。
陪著笑臉,大夫人小聲的問道:“不知神醫先生這會兒可有空,是否能夠過去替我的兒子瞧一瞧?”
戈黔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轉頭就去看慕容卿,眉頭擰著,聲音抖著往上爬高,“大小姐,今兒個不是過府替老夫人看診嗎?這是怎麼回事?我時間緊的很,可沒什麼功夫去搭理其他人。”
慕容卿淡淡的掃了大夫人一眼,後者馬上就陪著笑衝著她點頭,臉上那祈求之色明顯的像是小太陽一樣耀眼。
慕容卿心中略顯酸澀,大夫人為了自己的兒子居然能夠做到這一步。而她自己呢,如果不是有老夫人的護持,只怕能否活到今天都是個問題。
慕容雪兄妹兩人還有大夫人照顧,而她呢?慕容卿想到了自己的母親,那個未曾見過面的女人,心中越加酸澀。
她又想到了將軍慕容成,他常年在外,根本就照顧不到她。縱然回來,也是根本就不會將感情放在她身上。
甚至,她從慕容成的身上感到了一絲極其清晰的厭惡。是的,就是厭惡。
慕容成不喜歡她,從小到大,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會冷冷的瞪著她,像是在看著自己的仇人。
小時候她不明白,見面的時候總是很想去親近他,畢竟他是自己除卻老夫人之外唯一的親人。
每次,她抱住他的時候,男人都會不耐的推開她,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而後大踏步離開。
在慕容卿的記憶之中,或許慕容成的背影才是最熟悉的,每一次她都紅著眼眶,流著淚,哭著喊爹,望著他一步步遠離自己。
待得大了一些,慕容卿便不再黏著柳淵,心中對他也有了怨。既然他不喜歡自己,那又何必黏著他不放。
時間長了,慕容卿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與慕容成之間的情分是越來越淡,有些時候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慕容成的孩子。
還記得有一次她見到慕容成抱著慕容雪,她激動的衝過去問他為什麼。他為什麼能夠抱慕容雪卻不抱著自己,難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兒嗎。
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時慕容成看向自己的那種冰冷厭惡眼神。他推開自己的手,用那種不耐的語氣道:“沒規矩,到佛堂閉門思過半月。”
他不給她答案,只是派人將她扭送到了佛堂。
她在佛堂待了半個月,出來後,老夫人抱著她哭了一場,只是說讓她原諒慕容成,說他並不是不喜歡她,只是心情不好。
這根本就是蒼白的解釋,慕容卿根本聽不進去。她知道,老夫人是在替慕容成說好話。
但任憑老夫人在之後的日子裡如何想辦法緩解他們父女之間的情分都好,她的一顆心已經封閉,再也不會為慕容成開啟。
後來慕容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