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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許的身型,兼之穿的是寬大的長袍,使他有種令人高山仰止的氣勢。兩人想起自己的身分,看看桌上的美酒,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老人嘆了一口氣,道: 喝吧!有酒當醉,人生幾何! 他的語氣透出一種深沉的無奈,使人感到他定有一段傷心往事。寇仲推了徐子陵一把,領先坐下。他們都小心翼翼,不想弄出聲音打擾了小樓上聖潔的寂靜。瀑布聲在遠方隱隱傳來。寇仲提起酒�,斟滿了三杯,見老人仍毫無動靜,自己拿起一杯,另一杯遞給徐子陵。果釀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難得是香味濃郁協調,令人回味綿長。老人淡然道: 此酒是採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蘿六種鮮果釀製而成,經過選果、水洗、水漂、破碎、棄核、浸漬、提汁、發酵、調較、過濾、醇化的工序,再裝入木桶埋地陳釀三年始成,味道不錯吧! 寇仲衷心讚道: 老丈對釀酒真在行,且饒具創意。 老人默然片晌,柔聲道: 老夫居此已近三十年,除秀珣外,從沒有人敢闖到此處,你們定是新來的人了。 寇仲和徐子陵聞言始知犯了禁忌,後者歉然道: 梁副管家並沒有對我們說及此處,致驚擾了前輩的清修,我…… 老人打斷他道: 你們帶有揚州口音,這倒奇怪,牧場少有聘用外人的,你們是幹什麼來的呢? 徐子陵遂解釋一遍。到現在兩人仍弄不清楚老人的身分,與牧場的關係,但卻可肯定他乃深不可測的前輩高手。寇仲忍不住問道: 前輩真的三十年從未離開過這裡嗎? 老人哈哈笑道: 當然非也,這三十年我雖視這安樂窩為安居之所,可是出門的時間多,留在這裡的時間少,今趟碰上你們,可說是一種緣分,大家都得來不易。 言罷緩緩轉身,臉向兩人。那是一張很特別的臉孔,樸拙古奇。濃黑的長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兩鬢,另一端卻在耳樑上連在一起,與他深鬱的鷹目形成鮮明的對比。嘴角和眼下出現了一條條憂鬱的皺紋,使他看來有種不願過問的世事、疲憊和傷感的神情。他的鼻樑像他的腰板般筆挺而有勢,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氣的緊合唇片、修長乾淨的臉龐,看來就像曾享盡人世間富貴榮華,但現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貴族。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兩人,微微一笑道: 知否為何我這不理世事的人,會邀你們上來相見嗎? 兩人茫然搖頭。老人現出一個心力交瘁的表情,緩緩坐下,取過六果液一飲而盡,苦笑道: 若不是有這東西吊著我的命,今天可能再見不到兩位。 寇仲和徐子陵聽得面面相覷,後者問道: 前輩受了傷嗎? 老人點頭道: 那是三十年前受的傷,那妖婦的天魔功雖然被譽為邪門之冠,仍取不了我性命,給我利用山勢地形遠遁千里,躲到這裡來。 再嘆了一口氣道: 三十年來,我把精神全用在這裡,建造園林,若沒有這方面的寄託,我恐怕早傷發而亡。可是這幾天我總不時憶起舊恨,此乃傷勢復發的先兆,老夫恐已是時日無多。 寇仲籲出一口涼氣道: 那妖婦是誰? 老人凝神瞧了他好半晌後,又瞥了徐子陵一眼,岔開道: 其實我早見過你們,更偷聽過你們的對話,確是兩個很有趣的孩子。 兩人為之目瞪口呆。徐子陵問道: 前輩在什麼地方見過我們? 老人淡淡道: 還記得那條荒村嗎?就是翟讓慘遭暗算,以致滿盤皆落索之處。 兩人記起那道炊煙,同時色變道: 原來是你! 老人雖揭穿了他們的身分,神態仍慈和如舊,微笑道: 這就是我邀你們上來的原因,只看你們能把神氣完全收斂,甚至可瞞過秀珣,便知你們的功夫比以前大有精進。寇小兄和徐小兄可否告訴我,為何要屈就到這裡來當糕餅師傅呢? 兩人大感尷尬,幸好見他神態友善,遂不隱瞞,把誤打誤撞的情況道出,當然不會告訴他是因寇仲看中了牧場在爭霸天下中的作用,只說是為了躲避仇家的追蹤。老人並沒有表示相信與否,沉吟片晌,道: 飛馬牧場四大執事裡,論才智武功,均以柳宗道穩居第一,照理在一般情況下,他絕不會插手�房的人事安排,他看中你們的可能是別的東西,或者是你們的外表和資質吧! 徐子陵恭敬問道: 前輩必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可否賜示? 老人嘴角牽出一絲驕傲的笑意,似若漫不經意地道: 即管寧道奇見到老夫,也要尊尊敬敬喚一聲'魯老師'。唉!這又如何呢?最終還不是飲恨在那妖婦手中,一世英名就此喪盡。 徐子陵和寇仲都眉頭大皺,想不起江湖的前輩人物裡有那個是姓魯的。寇仲不好意思直問,只好再旁敲側擊道: 那妖婦究意是誰? 老人腰板一挺,雙眉上揚,銳目隱泛殺氣,狠狠道: 你們聽過陰癸派嗎? 兩人同時脫口叫道: '陰後'祝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