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留下的任他自由來去。每次攻城掠地所得都均分給手下將士,自己則清茶淡飯,與士卒同生死共甘苦。攻陷黎陽前我還向你說善待降人,難道現在立即反口?人無信不立,何況是少帥的心願。 接著轉頭向手下喝道: 把李神通帶來,要客客氣氣。 手下領命去了。寇仲心中湧起感激。比起王世充,竇建德真是個人才。竇建德立定,放開搭在寇仲肩頭的手,雙目閃閃生威,沉聲道: 今趟我們傷亡雖重,該仍有餘力西攻虎牢,讓王世充大吃一驚,小仲可肯助我? 寇仲才是真正的大吃一驚,失聲道: 什麼?此事萬萬不可,虎牢乃洛陽東方重鎮,王世充必救之地,若我們不能在數天內攻陷虎牢,將被虎牢守軍和王世充的援軍前後夾擊。這些還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李世民會趁虛而入,一旦重奪黎陽,我們將後無退路,竇爺請三思。 竇建德哈哈芙道: 只要你肯助我,我們可以雷霆萬鈞之勢,突襲虎牢,如不成功,可在王軍抵達前退回黎陽;如若成功,王世充在李閥大軍威脅下,只有向我稱臣一途。 寇仲首次發覺竇建德的弱點,就是因從未遇過像李世民那種勁敵,近來又連戰皆捷,致生出驕縱的心態。嘆道: 要攻陷虎牢,必須先取它附近三城的管州、汴州和滎陽,如此繁複的軍事行動,不可能在王世充大軍來到之前辦到,只會是徒勞無功。 當年與李密之戰,令他對洛陽四周形勢瞭如指掌,故能提出有力的事實,勸竇建德打消攻打虎牢之意。竇建德沉吟不語。寇仲鼓其如簧之舌續道: 李世績成功逃往衛輝,雖暫時無力反攻,但必虎視眈眈,伺機而動。竇爺今趟攻城工具損折過半,沒可能在短期內對虎牢進行黎陽式的攻擊。眼前當務之急是鞏固戰果,集結軍力,那時進可攻退可守,悉隨竇爺意旨。 竇建德終被說服,點頭道: 你的話不無道理。 寇仲正容道: 我還有一個提議,只怕竇爺聽不入耳。 竇建德目光閃閃對他打量,搖頭道: 只要是你寇仲說的,誰敢輕忽視之? 寇仲嘆道: 因為我知道竇爺鄙視王世充的為人,不過在現今的形勢下,最上之策莫如與王世充聯手,擊退李世民的大軍,竇爺可乘勢奪取唐軍在關外所有城池,然後向王世充開刀,那時天下將是竇爺囊中之物。 竇建德沉聲道: 我不喜歡王世充,他何嘗看得起我,這些舊隋的皇親貴胄,與我們從農村起家的義軍一向話不投機,很難衷誠合作。 寇仲壓低聲音道: 這正是問題所在,若王世充感到必敗無勝,你道他會向李家臣服還是向竇爺你投降? 竇建德動容這: 這確是個問題。 寇仲道: 所以竇爺應該修書一封,讓我親自送往王世充,安他的心,使他感到有把握對抗李閥東來的大軍,竇爺才能爭取寶貴的時間,從容佈置,先來個隔山觀虎鬥,再坐收漁人之利。 竇建德終於意動,哈哈笑道: 我是給勝利矇蔽心智,幸好得你提醒,就如你所言!。 ※※※徐子陵在六福賭館的平民化主大廳趁熱鬧般小賠兩手後,頗為猶豫自己應否設法到較高階的賭廳去尋紀倩。以往入賠場總有雷九指打點一切,此人像魯妙子般博學多才,興趣廣泛,事事均有研究,又熟賭場門道規矩。現在他孤身一人,且不可惹人注目,盤算得失下,決定到此為止,離開擠得水洩不通的賭館。剛回到街上,見對面明堂窩有個女子背影,婀娜多姿的沒進大堂內,身型似是紀倩,心中湧起熟悉喜悅的感覺,遂以平常步伐橫過車馬道,進入明堂窩。外堂人多熱鬧的情景一點不遜於六福賭館,疑是紀倩的女子卻不知去向。徐子陵心中叫苦,遇上在六福賭館同樣的難題,是否應換一個銅牌好進入貴賓廳去,還是在大門外等待,若作後一個選擇,將不知待至何時。正猶豫間,一群人進入賭廳,徐子陵退往一旁瞧去,七、八名一看便知是高手、好手的大漢,眾星拱月般簇擁著一個華服中年大漢,趾高氣揚的跨步入廳。此人中等身材,神態從容的手提煙管,由隨從殷勤伺候,他則輕鬆的邊行邊吞雲吐霧,神態悠閒,極有氣派。不過他的容色有點酒色過度的蒼白,乍看模樣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倘去掉華服和從人,混進賭廳內任何一堆賭徒中,保證不引人注目。但徐子陵眼力高明,觀其神察其態,敢肯定此人非是一般等閒之輩,可以深不可測四宇來形容。長安城乃關中平原文化薈萃之地,一向臥虎藏龍,見到這樣一個人並不出奇,徐子陵心中有事,無暇理會,正要先到兌換房換一批籌碼,探聽領取貴賓章的手續,驀地一把聲音傳來道: 今天是甚麼好日子,兩所賭場都是人山人海? 徐子陵心中劇震,認出這聲音正是上趟在長安城外,躲&;#65533;暗處聽到那對雷九指施展七針制神者的聲音。他迅速轉頭,及時捕捉到正是那華服中年漢在對左右說